“你用不着什么都行,你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文清。”
欣儿问她关于孩子的事情时她没有正面回答,但实际向欣自认得没错,红府的第一个孩子,必定也必须是文清的孩子。
陆文清暂时没办法和府里其他有位分的人和谐相处,这需要时间,也许一辈子不能磨合,红涟自认这属于自己应当承受的恶果,所以小心谨慎地维护着府里的和平,不在文清面前露出跟旁人在一起的蛛丝马迹。
表面上陆文清恢复温雅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过着他的日子,干什么都赏心悦目的,不提明华阁的事,红涟殷勤地凑过去几天,哄着陆公子不笑她便不走,又带着他去外边转了几遭,看他心情真舒畅了才略微宽心。
向欣不说翘首以盼,心存期待还是有的,白天一个多时辰的相处根本不够,时间过得特别快,剩下的时候他百般无聊,经常回想将军讲给他的故事,更希望她能留下来,那么有趣儿的世界,他想在里边多呆一会儿。
一日向欣闲着,等红涟来看他等半天等不来,鼓足勇气出门想偶遇,碰见了然后一块走走路岂不最好,于是绕着将军府仔仔细细转了一圈,流云轩附近都踏足了,他好奇里面的亭台楼阁,远远望着,见有人出来立刻躲开,然后发现不走近看完全看不到,将军也没从里边出来,失望地回到桥旁边的荷花池,捏碎馒头渣喂金鱼。
垂头丧气地走着,怕什么来什么,迎面看到红涟牵着陆文清的手,有说有笑地往这边来,少年躲避不及,恨不得跳进池水里。
“欣儿?”
红涟说着说着见身旁的男子站住不动朝前看,也跟着停下脚步,一看前方,新雪似的小人儿尴尬地站在那。
流云轩的几个仆人屈膝“拜见正君。”
向欣只觉得陆文清面前,正君两个字念出来对自己简直的嘲讽,陆公子往面前一站,他差点低头向他问安。
何况,将军和陆公子成对挨着,天造地设。
“将军。”
少年朝红涟行了礼,为解除诡异的碰面,红涟打着哈哈“欣儿出来玩呢,是该多走动走动。”
陆文清不说话也不动,冷得像冰,向欣没再抬过头,气氛沉静得鱼儿在水中摆尾都觉得窘迫。
“我,我今天逛累了,不打扰将军和陆公子了,你们慢……慢慢走,我这就回去。”
语罢弯着腰行完礼,迅速消失在二人视线范围内,红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陆文清重新靠近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谁也没见过一样微笑地说“走吧”。
“……好。”
下午向欣在被子里闷了一下午,谁问也不出声,他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不仅多余还很坏,晚上也不肯吃饭,怎么唤都不出来。
他曾幻想过嫁人后活得自我一点,母亲父亲势必要把他推上正君位置,所以他曾思考过,要待侧君和妾室和善,同为男人,何必互相刁难?秉持着这个信念,他真的坐上某个妻主家正君的位置了,奈何就跟他最厌恶强取豪夺的强盗一样,这个位置是抢来的夺来的,不是他的。
这不就是小偷吗?可耻可恶,如果侧君换一个普通人他还能去道歉,但那个人是陆文清,旁人跟他比脚指头都不如,抬头看光辉都刺眼的第一公子,况且现在自己还对不起人家。
红涟来到身边的时候向欣一遍遍回忆陆公子出类拔萃的样子,被子掀开一睁眼,女人的脸皱眉对着他“欣儿,起来吃东西”。
“我不饿。”
“那也得吃东西,过来。”
“我下次不乱逛了。”
少年红了眼眶 “再也不去外边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向欣咬着牙点头“嗯”。
红涟拉他,他不动,无视女人的示好,窝在壳里,拒绝她的拥抱,这次女人发现少年对亲密接触扔存在几分抵触。
“你今天跑出去是干什么呢?在寻我吗?”
“……我只是闷,想转转,没有下次了。”
“哦?难道欣儿打算一辈子藏在明华阁里不冒头?向公子,你对你的李姐姐可是敢于争取,打破禁忌无所畏惧,大胆得很,为何对我遮遮掩掩?稍亲密一点就躲开,因为爱我没有爱她深吗?”
“……”
“欣儿,喊我一声妻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