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提着刀把两个起头的人从人群中拽出来押走,老百姓们目瞪口呆地紧闭着嘴,官兵们个个举着长刀明晃晃地在人群中一晃“现如今,各市均有居心叵测之人散播不实言论诋毁我朝重臣,我等奉命捉拿其归案 ,各位父老乡亲如有耳闻,请将其押送官府,朝廷必有重谢。”
官兵带着乱说话的两人走后,民众们慌了,“真的假的?有人陷害陆家吗?谁那么大胆子?”
“我看根本是官官相护吧。”
“陆大人一向爱民护民,几位公子咱们时而有幸也远观过,我觉得八成是小姐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也觉得。”
府衙公堂之上,知府看着各个闹市街道被抓获的散播谣言者越聚越多,喊冤枉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冷汗飕飕地往下滴,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一眼没有表情的红将军,赔着笑脸上前“将军,您看这,人抓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审。”
红涟没理她,问不停带人进来的官兵道“街上还有人肆意谈论国公府的闲话吗?”
“禀将军,先挑头的已经被我们全带来了,还剩些窃窃私语的。”
“再抓。”
“啊?将军,这这这。”
知府惊得从椅子里跳起来“将军,万一牵扯无辜,上边怪罪下来。”
“有我,你怕什么?”
知府大人泪流满面,皇上当然不会对红家怎样,但为安抚民心平息民愤,我的官职恐怕不保。
“抓到没有人敢提起陆家的事为止。”
一群哭天喊地的百姓里混杂几个一起大呼冤枉,然后贼眉鼠眼观察别人和眼神躲避高官们的男男女女,红涟很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无一例外这几个人眼生,不像是城内的百姓,女人走上最高席位,面对一屋子呜呜泱泱。
“肃静。”
众人还是闹着,“啪”地一声,惊堂木在女人手中段成几截“肃静!再有哭叫拖下去掌嘴!”
民众们渐渐惊恐地安静下来,跪在一起互相看着,不敢多言。
红涟睨了她们一眼“我知道,堂下大多都是良民,来到这里是官府误抓,朝廷绝不错怪任何一个好人,今天押大家来呢,其实是了解了解情况,查清楚谁在百姓之中混淆黑白,若各位配合官府调查,探查完身份,清白后即可无罪释放,朝廷还会以提供线索有功为由补偿大家,想想清楚,我会一个个单独问话,另外,散播者虽有罪,但本将军相信各位只是被奸人所惑,如若戴罪立功,供出主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会赐你丰厚报酬,可若是知情不报……”
女人“咻”地一声抽出长刀,“休怪本将军翻脸无情!”
红涟从家里出来后没有去陆家也没有去向家,去哪里她都觉得不好,有那个时间不如干脆利落一点把向宁那女人的路先断了,反正传播消息的人铁定眼里只有钱,且向宁能找到什么人替她做事,当官的动真格吓一吓,再给个机会立功,那些人会争先恐后供出幕后指使,这样抓捕向宁就有理由了,诬陷大臣可不是小罪。
短短半日间京城内讨论陆家的人少了大半,到了傍晚更是全部消音,向宁向静感到纳闷,派出去的人迟迟没回来,得不到最新消息。
“怎么回事?”
“不然我们去城里打探打探发生了什么,顺便欣儿不是给了钱吗,去城里买些东西。”
两姐妹商量好就上路了,走到郊外唯一一处提供马车马匹的地方准备雇车,不料店主看了她们一眼,慌忙挂出打烊的牌子。
“哎?店家,店家?”
店主摆着手“打烊了,打烊了,没有马车了。”
院里清楚地看得见马槽和车辆,向氏姐妹疑惑,骂道“小小一个养马的,看我日后怎么修理她。”
“姐姐,天太晚了,要不咱们明天。”
“不行!”向宁握拳“不对劲,我定要进城探探究竟,走也要走过去。”
两人结伴上路,出门时为了图一身轻只带了银票和碎银子,水和干粮都没带,想着马车一个半时辰也就进城了,怎料没坐到车不说,沿路没有一家茶水摊小吃摊肯卖吃食给她们,都远远看见,仓皇而逃般收摊走人。
“没有馄饨了,收摊回家了。”
“茶水都卖完了,一滴水都没剩。”
睁着眼说瞎话,向氏姐妹气不打一处来,有银子花不出去,她们从傍晚一路不甘心地走到满天繁星,口干舌燥地趁宵禁前走进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