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渊是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府邸的。
他今天去看了自己的手下败将,一个已经被锁住琵琶骨的囚犯。
“暝渊,你凭什么做这魔君,这个位置应该大家轮流坐!”桀骜不驯的囚犯挣扎着把寒铁铸的锁链挣的叮当作响。
斯澈,你知道的,打败我,你就可以坐上着座位。暝渊耸了耸肩,可惜,你失败了。
约百年前旷日持久的战争,暝渊虽然没有失败,但将斯澈囚禁之后就功力尽失。他怕在幽冥之地养伤会被小人暗算,所以就躲到人间。也是那个时候自己被冷修远捡回了家。
酒是欢聚庆祝的最佳圣品,也是深夜买醉的穿肠毒药。
曾经有个人告诉自己,只要是喝酒,就会忘记一些困扰自己的事情。
尉迟枫……暝渊念叨着这个名字,和那个人太像了……
暝渊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离尉迟枫远一点。他似乎能牵动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关切,自己的担心……这不应该是给他的,这应该只属于那个人。
可是,尉迟枫和他太像了……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
几杯酒下肚,自己已经醉的不行。往事一股脑的涌进了他的脑海,男男女女,各色身份如走马观花般的略过他的眼前。
他突然想起一个胆大包天的人。
冷修文,这个竟敢指着他鼻子质问他的人:“你们相爱吗?”
“什么是爱呢?”他记得自己的答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冷修文嘴角带着些邪气。“你既然不喜欢我弟弟,不如我们试试看?”
那个高傲的家伙,那个放肆的家伙,竟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他胡乱的亲吻着自己的脸颊,又用手一遍一遍的摩挲自己的面容。
“你真好看。”
暝渊似乎被他逗乐了“你又看不见,你怎么知道我好不好看?”
“我能想象出你的样子,好看。”
他喃喃自语,自从我遇见你之后,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也许是孪生的心灵感应,又或许只是一见钟情。
冷修文把舌头顺着牙缝伸进暝渊的嘴里,而暝渊也不抗拒,照单全收。
那个人告诉自己人间的情爱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七情六欲使得人是天地间最鲜活的存在,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
现在,这个叫冷修文的男人似乎愿意教他什么是情。
胸膛接触冷空气的一刹那,暝渊有些战栗。但随后,背后被热源贴住了,伴随着炙热的呼吸。他第一次感觉,原来人的怀抱,这么温暖。
也许男人在情事上总是无师自通,随着背后的冲撞暝渊只能紧紧抓住被褥。他觉得自己仿佛水中的浮萍,又仿佛秋天里凋零的枯叶,随着男人的一声轻喘,飘然落地。
暝渊回忆着他自心智初开千百年来唯一的一段情事,仿佛淡的像白开水。
忽的,眼前的人变成了尉迟枫。
他和尉迟枫身体交缠的倒在柔软的被褥里,对方轻轻的,带着些抚慰的,吻着自己的耳廓,炙热的呼吸随着他的话语轻轻的吹进自己的耳朵:“怎么办,我好像爱上你了。”
魔族是没有心的,他们从来都是无情无爱,无欲无求。可暝渊却仿佛在胸腔里摸到了一个剧烈跳动的东西。尉迟枫的话语,尉迟枫的身影,甚至他抵在自己咽喉上的刀,林林总总的碎片仿佛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而自己则是网上的猎物,只能等着猎手把他困入其中,拆骨入腹。
陌生的**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身体,暝渊感受到自己的浑身竟然滚烫。
他试图喝酒,可酒并不能解渴,反而似最后的一剂猛药。他颓丧的倒在软塌上,手自暴自弃的朝着**的源头伸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