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摇了摇头，“没关系”。

吹干了头发，程谨然抱来一床被子让林鹿先睡，自己去洗澡。

林鹿躺在床上，看着繁复华丽的吊灯，枕着蓬松的枕头，拥着充满程叔味道的被子。程叔平日里会喷一点淡香水，林鹿不知道名字，也说不出什么香调，只觉得总让他想到某种树木，想到雪山和雪。大概程谨然之于他而言，就真的是雪山上的一棵树，美丽，傲然。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脸颊通红，他想，自己真幸运啊，能够遇到这么好的程叔。

程谨然出来的时候，林鹿已经睡了，被子拉在胸前，用两只手压着。

程谨然把他的手小心地放进被子里，把被子拉到脖子处，又捻了捻被角，才从床的另一侧躺下。

林鹿在程谨然的身旁睡得安心，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地醒来了。

他和程谨然面对面侧躺着，距离好近。

林鹿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俊脸，他减弱了自己的呼吸，静静地看着程谨然。

他的程叔可真好看。

语言匮乏的林鹿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程谨然，反正就是整张脸恰到好处，让林鹿每次都想感叹，程叔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连电视山那些女明星也比不过。

但事实是，程谨然长什么样，林鹿的审美就什么样罢了。

程谨然背对着窗，从窗帘缝里溜进来的阳光洒在程谨然身上，从林鹿的角度来看，就像是程谨然整个人在发光。

他无可避免地被程谨然的嘴唇吸引，上唇有着饱满的唇珠，在放松状态下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幼态，又像是诱惑人想要去含住。

林鹿像是被蛊惑了，他慢慢地靠近程谨然，想要偷一个香。

林鹿的心咚咚直跳，却也阻止不了他此时此刻的行为。

眼看着他就要碰到那双唇了，程谨然却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迷茫着睁开了眼睛，于是林鹿冲着嘴唇而去的吻落在了程谨然的脸颊上，像风，像柳絮，像蝴蝶，轻轻掠过他的脸。

他赶紧撤开身子，看着茫然的程谨然，脸色惨白。

谁知程谨然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还嘟噜了一句，“才六点钟，还早，再睡会儿。”

林鹿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不敢想象要是刚才程谨然清醒了会怎样，会骂他是变态吗？会把他赶出去吗？会把他送回林家村吗？然后就再也见不到程叔了吗？

林鹿感到一阵后怕，他不能也不想再失去了。

林鹿轻轻地躺平，拽着被子角，额上甚至出了冷汗，嘴唇抿到发白，懊恼十分。

他闭上眼睛，想，他要听话，他要一直待在程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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