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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无双至,多难兴邦(中)(2/2)

“为皇帝身边的忠诚可用之人,为大魏有功的股肱之臣,为皇帝切身利害所牵绊的血缘之人,方为最佳人选。”说白了,就是现在跟皇帝亲近的,还曾经当过官的,还会因为皇帝的兴衰荣辱而兴衰荣辱的。话说到这个地步,谁还不知道,指的就是阴叔惠。

我想,付之凡和食戈兀打死也不会想到,长时间不露面的阴叔惠并不是退隐了,而是成为了杀招。

可惜,食戈兀并不死心,接着道:“那就是贺兰王或者江陵王了。”

阴淑丽似是含笑,道:“前头有了山东王的谋逆,你觉得,再让王侯充任伴君高位,本宫会放心?群臣会放心?”

这又是狠狠打了付之凡的脸,谁让他当时如此着急地落井下石,给山东王火上浇油,让众人皆忌惮王侯。也不至于此情此景,想再搬其余二王出面,也绝无可能了。

“皇后说的是。”食戈兀弱了语气。

“虽然先有本宫父亲受贿一事,但是已经听从百官的意见,加以惩罚,如今,选立太傅,本宫实在属意于公孙兖,只可惜他如今重命在身,已前往山东平息事变,接管山东王的军队,这担子,也只能落在太子詹事,阴叔惠的身上了。”她抛出这句话来,瞬时好几个大臣连声阻断。

“请娘娘三思。”

“怎么,你们比本宫推荐的人选还有更好的不成?如果有,说出来,一并讨论了才是。”阴淑丽并不气恼。

食戈兀旋即道:“臣以为皇后一心为公,却不想还是私心深重,想把大魏改头换面,彻彻底底改姓了阴才好。”

“食大人此言过分了,本宫又不是册立本宫的哥哥为皇帝,怎么就至于改姓了,都说了是太傅,行摄政公的职位,当初山东王为摄政公的时候,不还是被食大人压了一头?太傅不过是帮皇帝参详朝政的,又不是独断专行,许多事情,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大臣们一起商议的?你们且放心,凤印自有我收着,玉玺和龙牌是在登基之时交付给皇帝的,使用权在于皇帝,而不在太傅,你们都长着眼睛,还怕太傅抢了这两样东西去?”这般调笑,倒让食戈兀一时无言以对。

池见驳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就算新帝登基,也是年纪尚幼,哪里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什么决定该做,什么决定不该做,娘娘此举,便形同给了太傅一个皇帝之位是一样的。”

这句话又说在了点子上,不是反驳的点子,而是阴淑丽说服众人的点子。

“池大人说得对,既然你们不放心皇帝拿着东西,那便保留龙牌,将玉玺交给,交给,交给丞相保管,以后政令所出,皆由丞相上玺印,这样你们可放心?”

看来,阴淑丽不算是个见识浅薄的人。赵汉早年,长沙王为了瓦解权臣的权力,便将自己的大权全部交给了那人,最后引得众人担忧王权颠覆,暗中杀害了权臣,权力重新回到了长沙王手里。这便是一样的道理,人人都眼馋的东西,落在一个人的手里,且看他能不能受得住,受不住,免不得要遭受群攻。

“如果皇后娘娘肯如此,那必然是最好的了。”

“诸位可还有异议?”阴淑丽朗声问了一句。

群臣都附和道:“臣等附议。”

今年是启元十年,阴淑丽选定十日之后迎新帝登基,但是等过了这个年,明年再改元称新。

“天命王意,可颂可授。兹帝业华驰,空耽无主,方兵甲多乱。今敕后命,择主高继,冯有德之丰功,延万岁之国业。贤明既喻,德仁庆成。改元化于朝阳,布隆德泽四海。谷社稷多五土,登大宝得盛年。旌世明主,上赞诩功。皇太子玮早著成于东宫,可堪此任。夯国本立为新帝,执九鼎于三政。同天下欣仰,以明年为天德元年。”

“今仰承皇帝新胜,师者长者之劳。明仁昭慈,居上授之功德。尔詹事阴氏,教参多助,襄鼎之资。特允为太傅,承摄政议政之繁事。督察上及百官,赐品一等,以正新朝。钦哉。”

“今仰承皇帝新胜,尊后者母者为上。孝道为先,乃为国重。尔皇后阴氏,育明贤君,早从凤藻,多著淑慎。严于宫禁,体察臣民。有诲德彰贤之功,遂尊太后,敬为中宫,皆以专养,永居长乐。毋以外事烦扰,以修寿年。钦哉”

一连三道旨意下来,大魏上下皆是震惊。阴淑丽大权旁移,也不算什么坏事,她一早做了许多打算,大魏的许多政令也都按照她事先安排好的轨迹步步而行,虽然有时候也会引起争吵,但都是小吵小闹,终归掀不起大风大浪。

我出入皇宫的次数也变少了,总不能没事天天进宫,免得被人家说闲话。日子一天一天过着,我只守着边陲的来报,数着日子。一不留神,竟然已经是腊日了。

宫里的内监来传了好几次信,都是阿道跟着汇报军情的枢密一起寄回来的。无非就是问我好不好,讲一下如今西边的战事,里面还偶尔提到赛云一些事情,他们两个相处的倒是很好,他还说赛云身边有一个非常贴心的女子,两个人看起来感情很好,他偷偷问过赛云,什么时候娶人家,赛云只是说等到平定之后再考虑终身大事。

这就是我如今生活依赖的全部了。

“宫里面又来信了,不过,这还是腊月里的第一封。”玉髓出门接了来信,交给了我。

我忙打开看,展信读来,十分开心。

林珏问道:“你怎么这么开心?可是战事已经结束?”

我方回答道:“阿道说,入冬之后,匈奴的动作就少了很多,派人刺探过,他们的粮草已经不足以过冬,军队里已经开始宰杀战马充以伙食,只待我们布局成功,便能攻克匈奴。”

“太好了!”

战争有了转机自然是好的,但是这不是让我最开心的。我是知道阿道向来不喜欢什么诗词歌赋,也对这些东西多有鄙夷,但他最后竟然写了一首简短小诗,题了名字,作《初作诗于子漆》:

擅学他人写,西关城头题。有心抒本意,不知遣何词。

虽非才公子,将军亦可书。浅陋拼文字,难言我心思。

“你已经写了几十遍这首诗了,就这么爱?”我一日下来,就没停过笔,林珏在一旁看着,有些无聊。

“你也不让我们搬出来那些好酒来喝,当真憋得慌。”他指的是阿道临走之前,未与我饮的那些酒。

我放下笔,扭了扭手腕,“喝酒误事,喝什么酒。”

“玉髓管着我,你也管着我,你们戒得干净,没意思。”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再等等,等阿道回来,让你喝个痛快。”我打了个呵欠,眼眶顿时充盈泪水。

林珏道:“行行行,知道你的阿道最重要,痴男一样。”

腊日那天,林珏就嚷嚷着要喝酒,但是被我拦下了,快到岁首,如果不让他喝个尽兴,确实说不过去。

“行,那就岁首的时候,搬出一坛来喝,怎么样?”

“当真?”一听这话,他立即转过头来,眼睛发了亮。

“一坛不够,就两坛,你喝够了为止。”他这个酒鬼啊,喝不了多少。

“我自当先去尝尝,那些酒有没有变了味道。”他连忙起身,提着衣裳就跑了出去。我看着他这背影,不禁觉得好笑。

再一低头看着这首诗,更是满心欢喜,可真算是好事临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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