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光没有说话,连如闻耸了耸肩:“看来他不知道。”
“虽然我已经不想再瞒他事情,但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告诉他,”周齐光难得有点茫然,“这么多年我只学会了站在黑暗里玩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靠伪装和欺骗生存,爱人之间的坦诚……对我来说还是很陌生的课程。”
连如闻无奈摊手,“我可不负责当恋爱导师,你俩这情况剪不断理还乱的。观察期过了之后alpha就可以探视了吧?不过我虽然不当恋爱导师,但传消息却是做惯了的,”他笑了笑,“我友情赠送,不加钱的。”
陈春和近段时间很忙,实验成品出了第一批,临床试验正式开始的前期准备十分繁琐。
那天和周齐光在实验室见面之后,他们之间偶然会发一两条消息,像是不太熟络的朋友。陈春和不知道现在与周齐光是一种怎样的状态,那时的一场亲密又好像是幻觉,他们彼此都僵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陈春和无法向前一步,周齐光同样如此。
他们之间未解决的问题太多。长明岛那些扔未理清的过往和情感、而今更加难以言明的情绪、甚至中间还隔着一个心思不明的徐思卿。
陈春和并非讲心事带到工作中的人,但难免偶尔还是被那些细微的情绪越过防线。
连如闻同他一起查看整理上来的这一批参与实验的志愿者的体检报告,连如闻看着看着就又和陈春和八卦:“你记得徐议员的未婚夫吗?上一次来实验室那个。”
陈春和听见连如闻提起周齐光,翻报告的动作停了下来:“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我听人说徐议员的未婚夫好像又出事了。”
陈春和手里做记录的笔啪的一下吊在桌子上,他局促地捡回手里,镇定地问:“他怎么了?”
“听说是新安装的人工腺体又失效了,进了抢救室,好像特别危险,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难怪徐议员上一次催实验进度呢,原来是他未婚夫真的等不起。”
陈春和拽紧了手里的笔,声音有一点低:“他……现在怎么样?”
“听说暂时脱离了危险了。”
陈春和的手送了送,没有说话。连如闻似乎难得八卦之心很短暂,他看了看陈春和手上的册子:“你今天还有加班?志愿者名册还有没送上来完的,现在也分不出来。”
陈春和合上册子,摇了摇头,轻声说:“今天没什么事,早一点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