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光抬头戒备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是护士放的而已。”

周望成不置可否，“好好准备吧，明天早上天气应该很好。”他抬脚走出房间，门口的钱秘书迎了上来，看见周望成阴沉沉的脸色，然后听周望成说：“查一查谁给周齐光送了花……不，查一查他和什么人走得近。”

第二天早上天气果然很好。

周齐光要离开的消息疗养院之中已经隐隐约约传开，作为疗养院里最知名的一名病人，他的离开也算是大新闻一件了。

顾心作为他的主治医生，姑且算是比较熟的那一类，因此去码头送他倒是情理之中，除去顾心之外，还有几个想看八卦的护士医生远远看着，周望成倒也不在意，他看周齐光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站在他身边去，“怎么，在这里住久了还舍不得？我以为你是很讨厌这里的。”

“我当然讨厌这里。”周齐光说。

“我看倒是不像，或者是……”周望成冷冷笑了一声，“这里有你舍不得的人？”

“没有。”

“我倒是想不到，你在这种地方还能勾三搭四。”周望成叫钱秘，请小少爷上船。”

“你什么意思？”周齐光神情微微一变。钱秘书上前来抓住周齐光的手臂，说道：“小少爷，请吧，别让我为难。”

周齐光被钱秘书半拖半拽地带上来了船，把他送进房间就离开了，周望成跟着进了房间，看着因为挣扎而有些形容狼狈的周齐光： “omega就是omega，天生就是如此下贱，什么时候都像条低贱的狗，”周望成表情冷淡而厌恶，“周齐光，长明疗养院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瞒得过谁？还是你根本没打算瞒过？”

周齐光直视这着周望成。

“那个alpha，是叫陈春和吗？”周望成掐住周齐光的脖子，令周齐光喘不上气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送花？还真是浪漫啊。你们好像一起渡过过不少夜晚吧？怎么样，他是操得你很爽吗？”

周齐光仰着头，艰难地呼吸着，冷汗从额角沁出滚下，他无法出声，难成字句。周望成手上更加用力，凑近他耳边说：“你既然这么随随便便就能当个**，当初何必拒绝周望业，当年你要是好好张开腿，也不至于在长明岛上呆这么多年，说不定如今过得滋润得很，”他叹了口气，“你看看，你当初当什么贞洁烈妇，搞得我那个愚蠢的弟弟反而放不下你，你要是像现在这么听话，让他操一操，不就没有如今这些事儿了。”

周齐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意识模糊起来，他抓着周望成掐住自己的手臂，指甲深深嵌了进去，周望成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他愉快地笑出声：“不过呢，我倒是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杀了我那个蠢弟弟，周家的位置不也轮不到我坐？”他松开了周齐光，周齐光滑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过，你到底是要结婚的人了，以前的关系还是要处理掉的，不然闹出去像什么话，你说是不是？”

周齐光艰难地撑着身体坐起来，抬头看他，声音嘶哑地问：“你想做什么？”

周望成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带，说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现在可是紧要关头，出不得一点风波，”他走到门口，“人事科最近的工作太懈怠了，招聘录取的时候，连背景调查都做不好，我看真是得好好罚一罚了，连有泄密前科、又是杀人犯孩子的人都能录取进来，也太不像话了。”

“好好休息吧，小少爷。”周望成在带上房门前最后说了一句。

房间里安静下来，周齐光平复了呼吸，扶着椅子站起来，步伐不稳地走到窗前，他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海面风平浪静，波光粼粼。

船已经驶离港口，依稀还看得见码头稀稀落落的人影，一个明显比周围人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面目模糊不清。

周齐光看着那个身影，轻轻地笑了，笑容温柔而甜蜜：“陈春和，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