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要哭,好像被qj的是他一样。
“我只有你了,鹿商……你说过,无论如何,你绝不会弃我于不顾,你说过的。可是看看你现在……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是做错了……做错了……我也后悔了……可是回不了头了,回不了头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还是你明白……你就是不要我好过……你就是要折磨我,要我后悔……我现在告诉你,我悔了,我悔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放过我……”
“我只有你了……”
“鹿商、鹿商……他们都想要我死……”
他的眼泪流进我的颈窝里,像间歇泉一样,又冷又烫。
他贴着我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我说:“李彦廷,你起来。”
声音很严肃。
他静了一会儿,撑起身来。
我甩了他一耳光。
音效很大,力道不重。
“扯平了。”我翻了个身,说,“睡了。”
我感觉到他安静了一会儿,又出去了一会儿,后来抱着我去洗了个澡。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不负众望果不其然地,病倒了。
我被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吵醒,头痛欲裂。我一偏头,就正对上上次那个太医头头欲哭无泪的眼睛。
李彦廷正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气场全开,太医们吓趴一片。
“他若不醒,尔等提头来见。”
他说一个字,那些太医们就整齐地抖一下。
我看那个太医头头也真是可怜,胡子都全白了,该是在家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还要在这里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我就扯了扯李彦廷的衣袖,待他回头,跟他讲道理:“你讲点道理,是你把我操成这样子的。”我向太医们努努嘴,“你还要这样恐吓人家,你是不是人?”
太医头头瞅准时机开口:“皇上您看,吉人天相,公子这不是醒过来了?都是皮肉伤,好好将养,无甚大碍。只怕是最近……不宜再行房事……”
他鸟也不鸟那些太医,也不回头,就说了一个字:“滚。”
太医们感恩戴德连滚带爬地滚了。
他一直看着我,眼中一片黑沉沉的雾霭。我被吓住了,就提高声量以壮胆识:“你还要凶!”
他就俯身来亲了亲我:“不凶,我就是害怕。”
于极近处对上那双眼睛,我情不自禁想起昨晚,然后就理所当然地想不到别的了。
他伸手拂过我伤痕累累的身体,带起些微的疼痛。他说:“对不起。”
“你一直在说对不起。”我闭上眼睛,“可是我不想听。”
傻不傻?这个时候,明显就应该又哄又抱好噶?
可是他完全get不到重点,只一脸受伤。
不是我说,古代人真的轴。
过了一会儿,他握着我的手,又亲了亲我的额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诶?
我想叫他,又拉不下脸。
屁股好痛。
我昏昏沉沉地躺了好几天,也只敢在梦里拽着他的袖子骂他大渣逼,哭唧唧地喊屁股痛。他就在梦里抱我哄我,放任我像个女主一样作天作地。
等我稍微好些了,才从福福那里了解到除夕宫宴那天的事情。
首先是四王爷一如既往地跟李彦廷唱反调。
李彦廷忍了一会儿,怼了两句,惨遭太后呵斥。
我就不大懂,这个太后真的醉。
太后姓薛,命还是比较好的。十四岁上嫁给先皇,次年封后,一辈子顺风顺水,不曾废立,不曾流产,也不曾骨肉分离。她亲手养大了四个孩子,一个大皇子,一个三皇子,一个四皇子,还有一个嫡公主。
大皇子顺利当上太子,不幸英年早逝。而下一个皇帝,三皇子李彦廷,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可薛太后一点不满足,作生作死,不肯消停,最近似乎致力于扶持自己的三子干翻次子,要改朝换代。
反正就是命太好,不管怎么作,她都是皇太后。
说回宫宴。
李彦廷被太后呵斥以后,选择了退让,毕竟年年如此,他习惯了。
四王爷可能也是后院起火,没有再纠缠。
宫宴就暗潮汹涌地继续下去。
在第三支舞结束的时候,有个人带着十六个宫女大张旗鼓地打开了大门。
是被太后放出来的贵妃。
盈盈拜在堂下。
“皇上,臣妾不求别的,只求皇上念及过往的情分,宫宴结束后,去彩云池边一坐,臣妾备了好酒,想请皇上品尝。”说罢从袖中摸出一柄短剑,抵在颈间,“请皇上应允。”
竟是以死相逼。
“何必如此。”李彦廷刚被四王爷和太后气个半死,说话不留半分余地,“朕既已说过不再相见,便不再相见。”
话音刚落,旁的八王爷家的小表侄忽然口溢白沫,倒了,送去给太医一看,中了毒。原来是那小表侄淘气,在席间玩耍,误食了一口无主的燕窝,便中了毒。
那无主的桌席,正是鹿商缺席留下的。
当场杖毙了十几个侍女。
好好的聚会,不欢而散。
好一场粉墨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明刀暗剑,都想要搞死李彦廷。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他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了的样子,就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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