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除过贩毒和拐卖妇女儿童这类要杀头的事情没有干过外,基本上能赚钱的行业我都涉足过。钱也赚了不少,就是全花了。”江育凡经常对他的朋友说。
江育凡说得很客观,虽说他赚了很多钱,但他好赌及好色。得意的时候花钱如流水。
江育凡打起麻将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为赢输,只为玩,有时候一次输了上万块;有钱就拿钱,没钱便欠账。
江育凡带起女孩来,也特别大方。给女孩租好房子,买好家具,空调、电冰箱、洗衣机……一应俱全。
这样大手大脚地花了几年,他不但把自己赚来的钱全花光了,还倒欠了一屁股的债。只为他平时还讲义气,所以大家没有过份地逼他。
据说他有一句名言:“花不完的钱;还不清的债。”不知是不是他的原创。
前两年,他去倒腾股票,恰遇到一波小行情,他赚了一些钱。便对股票沉迷起来,每天盯着那个像公墓前的蜡烛一样的图形,有时连饭都不吃。
后来,股市像是李白所看到的庐山的瀑布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尺,”他的股票市值缩水得只有原来的五分之一了。
此时,又恰逢家里遭逢了一些困难,他老爸去世了,江育凡不得不把股票卖掉,拿出一些钱来办丧事。账上只剩下几千块了,这样,他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江育凡虽说没有多少股票了,但他每天都去证券公司,看那些一边织毛衣一边看股市大盘的大姐小姨,给他们当参谋,指手画脚,讨别人的喜欢或是讨别人的厌。有时别人打新股中签了请客,也跟着去蹭一餐好吃的。
他每天吹嘘自己以前如何赚了大钱,说自己如何运气不好,否则便成富翁了。现在他还有几千块市值的那个股票,却像是尼姑庵里修行的老尼姑的春心一样,波澜不惊。
有一天,来了一个衣着时髦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到柜台上去开户,开好户之后,又凑了过来对正在看盘的江育凡说:“你能不能教教我炒股啊?”
江育凡先是闻到一阵香味,回过头来看,只见一张很美的脸对着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
江育凡呆了呆,高兴地说:“当然,只要你愿意学,我一定把你教得能赚大钱。”
于是,江育凡盯着那姑娘的胸口,从波浪理论讲到趋势理论,从挖坑讲到震仓,好像他就是庄家似的。一通云里雾里,说得那姑娘对他露出了敬佩的眼光。
江育凡看到短短的两个小时过去了,那女人请江育凡中午的时候去外面吃饭,江育凡也没怎么拒绝,便跟着去了。
在吃饭的时候,江育凡不讲股票了,只谈人生,谈爱情,谈婚姻,谈家庭,谈旅游,谈美食……搞得那女人对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原来那女人和自己的丈夫离婚之后,判到一些钱,便想来炒股。江育凡不久之后便和那个女人同居了。
可惜江育凡的运气不好,现今熊市,过了不多时,那个女人便发现,自己崇拜的偶像,自诩的“股神”马上便落尾了。那女人买的股票也抗拒不了熊市的下跌,账户市值也很快缩水了,浮动赢亏居然负百分之五十多。
女人再也不来证券公司了。江育凡打她的电话她也不接了。
后来,江育凡便在证券公司守株待兔起来,只要是刚来的菜鸟,他便主动地跟人家搭嗓,从而向人家传授自己的炒股经验,从而骗取别人的信赖而从中渔利。
有一次,他又可若悬河地想说服一个年轻的姑娘跟他学炒股经,那个姑娘可能认为这样一个老男人不怀好心,便不怎么理他。
然后,他的说词却被经过此地的六计听到了。他觉得江育凡的口才很好,可以招过来为自己服务。他叫公司经理把他请了过来。
江育凡跟着经理来到六计的办公室,看到六计这个侏儒穿着高档的西服坐在办公桌前,他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敢小看那侏儒,便对六计笑道:“老板,您叫我有什么吩咐?莫非您想给我个工作?”
六计笑了笑道:“你想要什么工作呢?给我们当个工作人员你可愿意?”
江育凡道:“我坐不住,再说,弄这个东西没什么前途;要不,我给你当助手?”
六计笑道:“嚯,跟我当助手,你有这个能力吗?你知道当我的助手要干些什么事吗?”
江育凡信心满满地说:“我不懂,但可以学啊。”
六计笑道:“我知道你的特长,我这里有一种很适合你的工作,就是当我们的营销员。把我们公司自己推出的一些高利率的债券推销出去。这种工作如果做得好的话,你可以发财。”
江育凡大喜道:“我觉得这倒是十分适合我,但问题是,我可以得到多少分红呢?”
六计笑道:“百分之五。怎样?这可是我们证券公司分红最高的营销员了。”
那经理瞪大眼睛看着六计,他不明白六计何以要对江育凡这个骗子这么好!
江育凡道:“多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栽培之恩。”
从此之后,江育凡便在各处兜售六计公司所发行的一些高风险债券。江育凡人长得帅,而且很有口才,也很有营销的天赋,业绩做得特别好。
那证券公司经理对六计慧眼识才有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