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傻话,你回去吧!我不可能带你去。”何思雕笑道,“我这人挺坏的呢,有暴力倾向的呢,说不定就能打人哦。”
“思雕,你赶不走我的。你走到哪里,我跟到那里。你怕承担责任?要不,到时候说起来,我就说不是你带着我,而是我跟踪你,好吗?”江飞飞笑道。
何思雕装着愠怒道:“你想害死我啊,孤男寡女的!”
“孤男寡女不正好!”江飞飞笑着嘟囔道,“要不你娶了我,就名正言顺了。”
何思雕吃惊地看着她,她脸上满是娇憨的笑,却一点都不怕他,倔强地盯着他看。何思雕叹了口气说:“姑奶奶,我服了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知道就好。”江飞飞略带狡黠地说道,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接过何思雕手上的拉杆旅行箱拖着就走。
以前在学校时,江飞飞算是仅次于宋娟娟的漂亮美眉,据说因为“是何主任的跟班,不想惹何主任就不要去惹那女孩”,所以大家对她敬而远之。
有时候何思雕想,江飞飞之所以愿意跟着何主任,说不定就怕那些男生会像蝴蝶一样绕着她转。她烦,所以她亲近何主任。
何思雕听别人说在七年级时,有个男生看到她长得漂亮,便写了封求爱信给她,暗中塞在她课桌的抽屉里。
刚好上自习时她看到了。她看了一遍,居然拿着那封信站在讲台上,让大家静一静,说她收到了一封信,想跟大家一起欣赏。
接着她便念那封信,一边念还一边点评,说什么“美丽”是书面语,用在这里就不恰当了,要用口头语——“漂亮”;说什么“梦里梦到你”——说得不文雅,要写“魂牵梦绕”;说什么“此致敬礼”用得狗屁不通,又不是对长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那写信的男孩子叫陈小凡,坐在那里如坐针毡,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她不要把署名也念岀来了。最后,他绝望了,因为他清楚地听到她念岀了“爱你的陈小凡”这几个字。
全班的同学都看着陈小凡,嘻嘻哈哈地打趣他。说他成名了啊;说他这么臭的语文也敢去泡美眉;说他真没眼色,不怕何主任找你的麻烦吗?……
搞得他们班的陈小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后,再没有那个男孩子敢写信给她了。
还有人说时常爱犯傻。她有时盯着黑板上的字傻笑;有时看着天上的飞鸟喃喃自语;有时她会一手摸着男同学的头发,一手指着男同学不记得拉拉链的裆部哈哈大笑,叫大家来欣赏……大家都说她神经兮兮的!
面对这样的一个疯女孩,自然没有谁敢去轻易去招惹。
何思雕来到南站。江飞飞把自己的身份证提递给何思雕,拉着旅行箱坐在候车室的靠椅子上等着。
何思雕去无人售票机处买了两张去粤东市的火车票,又去候车厅的商店里买了一大包的零食,提着走到江飞飞的身边。他把零食递给她,把旅行箱拉过来。
江飞飞温柔地问他:“思雕,我们买了去哪里的火车票啊?”
“粤东市。”何思雕笑道,“去那里都不知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卖掉?听说现在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卖到贵州云南的深山老林里,值三四十万了。听说那里的老光棍,连普通话都不知道说,电视也看不懂,大多四十多岁了,存了半辈子的钱,就想讨个老婆传宗接代呢。”
“其他人我都怕;可你我不怕。”江飞飞笑着说,“如果你想隐居贵州云南的深山老林,我倒可以和你一起私奔,给你传宗接代。”
“胡说!”何思雕笑着说。他和江飞飞还没有到这样相知的程度吧?除了何主任叫她过来叫自己外,两人从没有多说话,怎么她就不怕我呢?说不定女人真的是感性的动物。
两人上了火车,是卧铺车。他们的票是上下两层。何思雕让江飞飞睡下层,自己爬上了上层。
何思雕因为长得高大结实,身体重,爬上去把铁床弄得“咔咔”响,江飞飞在底下打趣道:“思雕,你睡就睡,别总转身,等下掉下来我可抱你不住你哦。况且中间隔着床板,抱到也没意思哦。”
何思雕听她疯疯癫癫的,只好笑着说:“胡说!”
他紧张地看看四周,好在这趟车人不多,他们周围没有别人,要不,不笑掉别人的大牙才怪呢!
“思雕,要不你睡在底下,我睡在上面,掉下来你也接得住我。你睡在上面,我总感觉到不踏实,好像上面压着座大山。”江飞飞笑道。
何思雕笑道:“你这个小妖精,真拿你没办法。”说完他就和她换了个铺位。
……
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地打趣,聊解旅途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