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梅媚看着睡在地上的一个个的男子笑道,情总管升天了,你们不要怕会寂寞,还有我梅媚呢,我现在便来服侍你们。说完,便自己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施太德说。
施太德道:“过了许久,她又裹着一个毯子类的东西去四楼,估计四楼也有男子。等她上了四楼,我和侯弟便进到三楼。侯弟便把她的袄子衣裤都藏了起来。然后我和侯弟从二楼各拿了一根棍子,蹑手蹑脚地走上了四楼。”
“只见那梅媚正趴在一床被子里运动着。我便跑过去,抡起棍子在她的背上狠狠地打了几棍子。那个梅媚发出吱吱的叫声,一下子站了起来,裹着那床被子冲下了楼梯。”施太德哈哈笑道。
“我和侯弟在后面追,那梅媚下到三楼,没有看见她的衣裤袄子,便丢下被子,一丝不挂,一溜烟地跑了。我们追了出来,却不见她的踪影了,于是我们便到那塔上去找你,见你不在,又到这里来了。”何太德说道。
何思雕疑惑了,他说:“我们去那楼上看看。”
三人走进那塔里,看到那塔虽没有惠源塔高,但也有四层,二三四层都睡满了年轻的男子,一个个都沉沉睡着了,显然是被下了迷药。
何思雕道:“看起来那些男子都是被掳来服侍她们的。我们三人各持一大碗水,然后照着每个人脸上喷去。喷完之后,我们便走开来,让那些男子自己去回吧,否则,他们会不好意思的。”
三人照做之后,便去庙宇的偏厦里拿碗舀水,上塔喷完之后,转身下了塔,出了庙宇,下山去了。
第二天,何思雕的爷爷何天才“还山“。施太德和侯少都没有见过乡村的葬礼,便想留下来看一看,于是,两个人便在何思雕家里睡了一晚。
睡觉之前,要给亡者“送财”,一家子披麻戴孝,在钟鼓唢呐和道士凄凉的歌唱下,一家人排成一排绕着棺材瞻仰着,三步一鞠躬,一圈一叩首,向亡者下跪作揖,敬茶烧纸,以寄托哀思。
每一段分东南西北中,每一方位每一个人都得绕三圈。一个段落之后还得“跑潮”,也就是男丁在亡者的灵前穿梭而跑。跑的线路像是一朵吉祥的莲花,寓意亡者的子孙发达昌盛,人丁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一个晚上要重复地唱三段,以充分地寄托哀思。这样一闹,就到半夜了。但是何思雕、施太德和侯少三个人都才看过,觉得新奇。三人睡一床,施太德和侯少晚上吵吵闹闹到很晚。
何思雕跟爷爷很有感情,心中一直悲痛着,所以显得默默无语。
第二天,何思雕一家子便来到何天才的灵前“拜忏”,一家人披麻戴孝排好队,绕着棺材而站,道士们敲响哀乐,然后一个个轮流着到亡者灵前敬茶烧纸,每人三次,“拜忏”之后,才去吃早饭。
吃过早饭,就送亡者“还山”,也就是出殡。一家人披麻戴孝,再依依不舍地向亡者敬茶烧纸,才请亡者“还山”。
披麻戴孝的子孙后代在前面引路。后面是六个中年男子抬着棺木。道士在边上奏响哀乐,一路送着亡者去山上选好的墓穴处。
何天才的墓穴选在一个山窝里,当上官升捧着灵牌到那山坳处时,只见那墓穴两边有二十个左右的年轻男子在摆场子,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打得特别激烈。
有些男子被砍中之后,马上便变成一只狐狸,死在了地上。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只狐狸的尸体。有些狐狸的尾巴还会像萤光棒一样发出光来。
上官升吓得不敢前行。何思雕看着那些人,分明是欲界的人,一个个凶猛异常。何思雕走了过去道:“各位请让一让,你们妨碍我们的事情了。”
那些男子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像是一团混战着的黄蜂一样,飞到了隔壁的山坳里去了。
何思雕心里想,欲界的矛盾看起来到了冲突的边沿了。欲界的战争,危害到凡尘太多了。这场大雪,也许也与欲界的冲突有关。爷爷的去世,也许是这些人的争夺造成的。
看起来,自己想平衡凡尘的阴阳,让欲界的戾气在相互的争夺中得以消耗,让他们自己的内斗来消耗欲界实力的做法,需要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