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客厅里,一眼便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莫非装着一瓶好酒?施太德想。他走出去拿起来打开来看,只见一个像是香炉一样的古鼎。施太德很是高兴,他认为何思雕的爷爷死了,送一个香炉给他放在坟前插香不是挺好的吗?
他重新套好,然后提在手里下了楼,去小区的外面的早餐店里吃早餐了。侯少早在惯常吃的那家早餐店等他。他们俩点了丰盛的早餐,便埋头吃了起来。
早餐店里的早餐做得特别好吃,因为紧挨着市委大院,许多的公子千金有时在这里吃早餐。这些人的口袋里有的是钱,就要口味好,钱都不在话下,所以就惹来许多的名厨高手来这里办早餐店。
二人吃完早餐,施太德付完钱,便拦了一辆出租车。二人上了车后,施太德对司机说:“去七星村。”
何思雕的奶奶早已经去世了。他的爷爷何天才一个人住在乡下的一栋平房里。本来上官升也想把老爸接过来县城住。一方面是老人家不愿意住在县城;另一方面,上官升天天和江月娥吵吵闹闹,老人家也看不惯,所以干脆一个人住在乡下更自由。
老人家因为一个人在乡下无聊,所以也种了半亩地。全种的是棉花。老人家很有心思,花了许多的心血在棉田上,棉花也长得很旺盛。谁知道一场棉灾,一下子便颗粒无收了。
老人家也里很是生气,整天都骂骂咧咧。还打电话跟何思雕诉苦。何思雕安慰了他一番。
谁知道,这个晚上,下起了大雪,而且下得特别大。何思雕睡得很早,他晚上居然作了个梦,梦见他的爷爷来看他,笑盈盈地对他说:“我去回老家了。”
何思雕醒过来之后,觉得那梦清晰得可疑,让他感到一种不祥,他在阴间当巡检使当惯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便打电话给爷爷,可是没人接。他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
他想跟老爸老妈说说,但是他知道,他们俩都不可靠,根本没有时间关心老人家,他们唯一关心的便是自己:老爸到处泡码子;老妈时时打麻将。
何思雕打了个电话给学校里,请了假,便搭公共汽车赶往老家七星村。
赶到老家,看到自己家的平房上到处覆盖着雪,像是北极的爱斯基摩人的房子一样。这场大雪,在南国的浮城市来讲,是千年罕见的。
他推开门进了院子,然后再去推房门,只见房门从里头拴住了,他大叫:“爷爷,爷爷……”
没有人答应。他从爷爷平时住的房间的窗户里叫,也没有人答应。何思雕突然感到一股死亡的冰冷从房中透出。
他拿出一张卡片,插入到门缝的钥匙孔处,门“叭哒”一声打了开来。何思雕又依法打开了爷爷的房间的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爷爷不在床上,是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着一床薄薄的棉被,已经死去多时了。
何思雕大哭起来,赶紧打电话给老爸上官升。
上官升此进正搂着一个美女在一家酒吧喝酒,听到这个消息,丢下美女便往老家赶。害得那美女在他的后面骂他。
再打给老妈江月蛾。江月蛾接通了电话,何思雕明显可以听到“哗哗”的麻将声,何思雕说:“老妈,快回老家,我爷爷去世了。”
江月蛾道:“儿子,你说什么啊?老妈正在打麻将,听不清。有什么事晚上来说。”
何思雕吼道:“老妈,我爷爷去世了!”
“什么?你爷爷出四条?出四条能够和吗?他老人家也在打麻将啊?”江月蛾道。
此时洗麻将的声音停止了,何思雕大吼道:“老妈,快回老家,我爷爷死去了!”
“什么?儿子,你可不要吓我!好好的,怎么就去世了呢?”江月蛾有些发慌道。
何思雕挂了手机。
何思雕猜度,爷爷是突遇了寒冷,想起来拿厚棉被,却发现电灯也没亮了,摸黑又没有找到棉被,被冻死的。
这场陡然而至的大雪,让乡村的许多电线都冻断了,还有许多电线杆也冻得倒下去了。供电公司也忙碌了许久才恢复供电。
何思雕一家人便在乡下忙着办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