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瓢了,开瓢了!”几个男孩子叫着跑了开去。
几个女孩子则捂着眼吓得惊叫起来:“啊——”
陈海鲜见出了大事,便和侯少两人抬着施太德往医务室跑去;赵福顺则用手捂住施太德的头。
陈飞还在那里愤愤不平地摸地上的石头砸人。摸了几次都没有摸到,才看到施太德的额头涌出了鲜血。
他怕施太德的家长会来打他,便忙打电话叫他的老爸陈冲过来,说他被别人欺负了。
陈冲最近承包公路建筑发了大财,所以人也活得比较的横。他一听说他的儿子被人欺负了,便开着他那辆豪车一路飞奔而来,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停的意思,把校门口那道闸也给撞断了。
那保安看到那辆车疯了似的窜进学校里来,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赶了过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陈冲的车“吱嘎”一声,停在了九(23)班的门口。何思雕因见陈飞有些发神经的意思,便叫大家都进了教室,只留下陈飞一个人在外面等他老爸。
陈冲看到儿子一个人在教室外面,也没有问自己的儿子怎么啦,直接冲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教室里的同学喝道:“那个王八羔子欺负了我儿子?站出来,有本事的站出来!”
没有谁理他,他又问了一句。何思雕站了起来道:“我是这个班的班长。你作为一个家长,有什么事得找我们的老师,你这样站在讲台上训斥我们是很不得当的。小心我们投诉你。”
陈冲道:“你个王八羔子,你能耐!为什么我儿子被人欺负你不站出来制止呢?你光知道投诉我吧!”
何思雕道:“你说话得注意讲点文明!这里是学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陈冲气急了,居然冲过来想打何思雕。他猛地挥起拳头,就想砸何思雕的头,谁知道,那拳头在半空中像是崴到了筋骨似的,落不下去了,反而痛得他龇牙裂嘴的。“哎哟,哎哟,怎么我的手崴到了筋,怎么我的手崴到了筋。”
这时,那保安刚好赶了过来,看到陈冲想打学生,和身扑了过来,就要跟陈冲拼命。他以为陈冲是神经病来学校滋事呢。陈冲于是和那保安打了起来。
因为学校里没有钱,所以请的保安也是年龄较大的,哪里是陈冲的对手?两下就被陈冲打倒在地,哎哟哟哎哟哟地叫着,躺在地上起不来。
施太德也打了电话去回家。他的妈妈侯少妹听说施太德被开了瓢,气得直跳脚,忙叫司机开车过来。心里对国隆特校长诅咒了一千遍一万遍,恨不得马上给他两个大耳刮子,问他怎么当的校长!
其实国隆特校长也很冤,此时他也刚听到施太德被开瓢,现在校医室里包扎。吓得忙跑过来探视。
已经包扎好了,施太德的额头也不在流血了,整个脑际缠了一圈纱布,真的像个美国的雇佣兵了。
国隆特校长一进医务室,便关切地问:“太德,怎么啦?哪个学生砸得你?狗胆包天了!这样的学生,马上送回家里去!送回家去教育!”
陈冲可能听陈飞说欺负他的那个人在医务室吧,便跑过来,二话不说便想去踢施太德,谁知道国隆特校长飞起一脚,把他踢了个仰面朝天地倒下去!
国隆特道:“你是谁?你不要命了吧?你敢打他!”
陈冲道:“我是陈飞的老子。他欺负了我儿子,我踢他两脚解解气,怎么啦?”
国隆特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管他是谁,欺负了我的儿子就得挨揍!”陈冲怒道。
国隆特道:“我是菲斯中学的校长国隆特。这个学生是我市市委常委施局长的公子施太德。你现在还要打他吗?”
陈冲吓傻了。施局长名闻浮城市,没有谁不认识他的。陈冲赶忙对施太德说:“施公子,对不起啊。都怪我教子无方,惹得你吃这么大苦头。等一下回去,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天杀的!”
说完,他居然给施太德作了个揖。
侯少妹是冲进医务室里的。她一进来,便跑去搁了国隆特校长一个耳光道:“国隆特,你是怎么管理的学校?一个要饭的,都可以把我家施太德的脑袋砸破?”
国隆特抚住被打的脸道:“侯夫人,是的,是我无能,是我无能。他就是肇事者的家长。”
侯少妹瞪着那双冷漠的眼睛看着陈冲,她走了过去,一句话没说,“噼哩叭啦,噼哩叭啦”,一连搧了他几十个耳光。
陈冲像个木头人似的,任由她打。等她打够了,陈冲才道:“侯夫人,对不起,我们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给你添麻烦了。下次我一定改正。”
陈冲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