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气戒组的八木清原。八木清原是他的挚友,长着一双野狼眼,一只鹰勾,络腮胡子,满脸胡子拉碴的,嘴巴隐没在胡子里,也看不见了。
龟田一郎知道,八木清原是天才,是一个夺天地之造化的厉害角色;是一个能翻云覆雨的鬼才。他的“沧海桑田计划”是玉皇的“潘多拉计划”中最重要的组成部份,消耗了龟田一郎不少的资金。
这天早上,他驱车来到八木清原的别墅。
八木清原正在自己别墅的空地上捣鼓着一种白硝和雄黄的配比,说有一个什么临界爆炸点,可以控制它的爆炸时间,很有意思,他在那里玩得津津有味。
他一看到龟田一郎便放下手中的活道:“稀客,稀客,龟田兄,哪阵风把您送到这里来了,可使得我的蓬荜生辉呢。”
“八木君,今天闲着无事,特来看看你在忙什么。怎么,不会打扰到你吧?”龟田一郎笑道。
“兄台来了,八木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扰呢?”八木清原忙向里面让。
两人在客厅里盘膝坐下,八木清原献上清茶道:“兄台最近看起来似乎清减了不少,一切都还好吧?”
“唉——”龟田一郎叹了一口气道,“心里正在不爽,所以才来你这里散散心。”
说完便把美智子无故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
八木清原知道,美智子是他的心头肉,他说:“莫不是因为她的父亲切腹自杀了,她想不开,离家出走了?”
龟田一郎道:“决不可能,美智子在她父亲刚去世时,就只想到饿杀自己,没有想到离家出走,那是因为她深爱着我,她死也不愿意离开我。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八木清原道:“那这样说来,就有人绑架了她哦。如果有人绑架了她,无非就是为钱或为色。但是兄台说过,最后和她一起走的是双胞胎两姐妹,那为色的可能性就没有了。而如果是为财的话,他们一定会给你电话的,让你交赎金,然而,你却没有接到电话。这样,我就想不通了。”
龟田一郎道:“也许是仇杀也说不定呢,谁知道。”
“美智子是一个女孩,也就应该没有仇家吧,难道是你老兄的仇人不成?”八木清原道。
龟田一郎道:“我做生意这么多年,难免有仇家的。但是美智子很少露面,即使是仇家,也应该不清楚我和她的关系啊。”
八木清原道:“这样就让有摸不着头脑了。连谁做的都不知道,小弟我就爱莫能助了。如果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为兄台讨回一个公道。”
龟田一郎愤愤地道:“美智子百身莫赎,我恨不能杀光所在当时在月牙湾的人,来为美智子报仇!”
八木清原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龟田一郎生这么大的气。龟田一郎生起气来看起十分恐怖。龟田一郎是一个智者,本来他的情绪是隐藏得很好的,看来美智子失踪的事件,对他的刺激真的十分大,才会让他表现出这样的不理智。
八木清原道:“兄台,智子是凡俗之人还是欲界之人?”
龟田一郎道:“智子是凡俗之人。她的父母都是凡俗之人,她父亲因为投资失利,才切腹自杀了。刚开始,智子情绪很不稳定,后来,在我的安慰下,好容易才稳定下来了,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八木清原道:“兄台,还是要放宽心,莫要为这件事情影响了兄台的心绪,从而影响了您的百年大计。来,兄台,我这里有一瓶好酒,我们兄弟把他分了,兄台如果喝醉了,就到我这里睡一晚。”
平时龟田一郎是决不会在外面喝酒的,作为一个投资人,他很有自律的精神。但是这一次是在八木清原这里,又新失了美智子,龟田也想放纵一次,有一醉解千愁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拒绝。
八木清原是知道龟田一郎的规矩的,见他没有拒绝,十分高兴,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放在桌上。
那是一瓶一百年前的茅台。粗坛装着,密封得十分好。八木清原又拿出一瓶新出的茅台,开了瓶,把百年茅台也开了瓶,然后把两瓶酒兑了一下,然后再把它加在龟田一郎的酒杯里。
龟田一郎看那酒黄澄澄的,十分粘稠,像是流动的黄金,他喝了一口,醇香的味道沁心透脾,让人无比的舒坦,他说:“好酒,好酒!确是百年茅台。”
八木清原道:“这样的酒,现在很难得喝到了。兄台既然喜欢,便多喝两杯。”说完,又给他加满了。
龟田一郎眼睛噙着泪水道:“自从智子走后,我是睡不安席,食不甘味啊。看来,只有喝这样的酒才能喝出味道了。”
八木清原道:“兄长诚然是个有情人,但也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果智子看到你这样,她也会难过的。”
龟田一郎道:“行出田儿浦,银光泻碧空。富士高岭山,瑞雪正蒙蒙。智子是个性情顺雅的人,她很喜欢我们东瀛的美丽景色,我却把她带到中土来了,没想到却害了她。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啊。”
八木清原看到他确实有些悲伤过度,不像是一个东瀛的男人,倒像是中原的一个书生,不禁有些失望。东瀛的男人虽然好色,但是却不留情。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颓丧如此呢?
龟田喝了三五杯之后,便有些难以自控了,自斟自饮起来,一杯一杯地喝着,也不让八木清原。直到把两瓶酒大部份倒进了他的肚子,他才颓然着倒在席上。
八木清原安排两个人扶他到客房里去睡了。
八木清原叫来几个仆人,安排他们去月牙湾公园附近的酒店里开了一间套房,要能够俯瞰整个公园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