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成了学校的笑料,也惹得国隆特校长大为光火,发誓要让郝时非后悔。最后,国隆特校长便不让郝时飞去上语文了,对外只说他精神有问题——得了“精神病”!
这时赵海涛走了,只得让郝时飞这个“精神病”顶替赵海涛的课。
过了一段时间,新课也快讲完了,学校便组织了几次大考。名堂很多:什么摸底考试,周考,单元测试,阶段性考试,月考,总结性考试……搞得老师怨声载道,考得学生焦头烂额,信心全无。
不读书光考试,学问没长进,知识增加不了,每天把肚子里那点牛黄狗宝展示来展示去。分数多的总被老师表扬;分数少的总被老师批。最后搞得学生都麻木了——有的老师开玩笑地说,这叫“宠辱偕忘”,达到了古仁人的境界了。
本来像八(23)班这样的精英班,学校领导是懒得看他们的成绩的。只不过八年级其它班都考,八(23)班不考,是说不过去的,所以遭了池鱼之殃,也被编入了考试。
第一场考试是考语文,监考老师是一个年轻男老师,他戴着一幅近视眼镜,有啤酒瓶底厚,嘻着一张笑脸,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随和的老师。
他居然没有清理考场。
也许他知道这是一个差班,清不清场无所谓。许多人开始都没有想到监考有这么松懈,都后悔没有带到资料书来。
施太德自暴自弃,选择题做了四个阄,A、B、C、D抓到什么写什么。
侯少和陈海鲜两个人倒做了充分的舞弊准备,以眉、眼、鼻、嘴代替A、B、C、D,以下巴代替不知道,以竖多少个手指代替第几题。
侯少竖一个手指,陈海鲜摸摸下巴;竖两个手指,又摸摸下巴……最后全部都是摸下巴。
轮到陈海鲜竖手指,侯少也全摸了下巴。
看起来两人一题都做不岀!白费心思了!
过了许久之后,施太德知道了这回事,笑着对陈海鲜说:“奶奶个熊,监考老师还以为你们想摸出山羊胡子来,成为智者呢!”
陈飞做不岀题便添屎添尿,他举起手来,说要去卫生间。老师点头同意了。他走到门口,忽然蹲在地上,那老师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在门口拉屎,便大声道:“同学!去厕所拉!”
谁知陈飞“哇——”的一声,吐了一地。老师吓了一跳,去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病了!原来陈飞想吐,便告诉老师要去卫生间,而老师却以为他要去大便。
一位名叫周诗成的同学笑道:“这题目岀得太恶心了,让他吐了一地。”
第二场考试数学。大家总结了前面的教训,带着整套整套的参考书来考场。
谁知道监考的是一个矮而肥胖的中年女老师,姓胡。胡老师皮肤酱黑,眼圈很深,样子虽然像熊猫,但目光却凶得像老虎。她瞪着每一个学生看一会,好像是一个名侦探在审视自己锁定的犯人。
胡老师把学生带来的所有的资料全部搜出来,放在了教室外的桌子上。许多人唉声叹气,似乎等着坐以待毙似的。
何思雕坐在考场里,双目无神地看着那些在他看来极容易的题目,考虑着要不要考个高分,以吓吓那些教他的老师。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打算。他知道,如果考得太好,老师们也不会相信。如果相信了,他可能被调入A层班,那他就真的被逼埋入书山题海中永世不得翻身了。
他决定给这次考试开个玩笑,他觉得这样的考试真是太无聊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试题卷做完,然后快速地跟前面这个同学换张试卷。
前面坐的是个猴子样活跃的男生,名叫朱焕云。朱焕云长着一张嘻皮笑脸的脸,生着两只玩世不恭的眼。题目做不岀,脖子升得像吊塔,双眼像探照灯四周扫视。
在监考老师威胁的目光下,他满脸尴尬,却还是锲而不舍地想抄——如果平时学习有这样的上进心,考个清华北大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啊!
何思雕发现:其实差班的学生,他们也很想考好。尽管他们平时不想刻苦,但试卷发下后,总是千方百计地想着舞弊。这些人就像是社会上想不劳而获、投机倒靶的精英分子一样,总是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那朱焕云看到不知道从那里飞过来的一张试卷后,他双目立刻放光,他毫不犹豫地把试卷拿来,埋在臂弯里,一边抬头放哨一边快速地把答案抄在自己的答题卷上。
抄完后又扯高气扬地把那张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并让它在考场上走了一遍,让所有人皆大欢喜,对他赞赏有加。
那监考老师初时很严,待过了二十分钟后,她看到大家看到题目都脸色死灰一幅要死不活的神态时,还有几个学生干脆就睡着了,她才明白,这全是一些差得要命的学生,要抄也无处可抄;抄也有限,便放松了警惕,在那里打起了瞌睡。偏偏差班的学生的考场又不屑装摄像头,这倒方便了大家不少。
自始至终,胡老师都没有发现他们的作弊。下考铃响后,她才无精打彩地把答题卷收了起来。试卷大家自己保管——差生的试卷往往都不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