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蔚听到他的笑声，自己跟着一起笑了一下，抬起脸，常裕斐脸色温和，眼睛跟自己对视，那双眼总是镇定的眼睛，看得她脸一红，遂把脸扭到一边，自顾自用湿巾擦脸颊和眼睛道：“那你自己说，为什么换工作不跟我打个招呼？”

“时间太紧了，我不是来不及吗？”常裕斐解释，他看着倪嘉蔚还是红红的眼眶，心想，待会儿妈出来，一定又要训我。

果不其然，中午三人吃完饭，常裕斐送完倪嘉蔚回去，一回家，常母都要揪他的耳朵，“又把人惹哭了，你瞧你干的好事！”

常裕斐哎哟哎呦躲着她伸过来要打他的手，说：“妈，我都道歉了，您还要我怎么样啊？”

常母一听他的话，气不打一出来，越发要打他：“是我要你道歉，还是你自己要道歉？你都那么大的人了，我还能摁着你的头去跟人结婚？你再这样折腾下去，就算你们真成了，我都不好意思去面对亲家一家。”

常裕斐躲到沙发后面，说：“不是您先瞧上人家的吗？现在又变成是我看上的了？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对人没意思，您跟我说，我一没对象，二没心上人，跟人相处能委屈我？我被您逼得没办法，就去了。现在好了，全是我对不起人家了？”

“你真是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常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也不追着他打了，伸着手指对着他道：“好，是我逼你的。那我再问你，你现在有看上的人吗？”

常裕斐听到母亲的话，眼睛黯淡下去，他诚实地摇头，常母瞪他一眼：“那你说，你能看上谁？”

常裕斐还真答不出来，常母再接再厉道：“那不就得了。你心里没人，又没看不上别人，何不找一个对你好的？又死心塌地的？”

“那不是不厚道吗？别人又没做错什么。”

常母听着他的话，笑道：“你啊，白长那么大个儿。这世间的夫妻，又多少对是因为两情相悦走在一起的？妈是知道你的，你也许没那么喜欢对方，但是只要结了婚，一定会负起责任。只要你负起婚姻的责任，好好维护婚姻的忠诚，对方又那么喜欢你，这段婚姻也就会一直走下去。”

常裕斐沉默半晌，看着常母缓缓摇头道：“这不公平。”

“傻孩子，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心甘情愿？”常母劝他。

常裕斐皱起眉头，一时想到了十年前的谢柏初，百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母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垂下眼睫想，他已经做错过一次了，不能再去伤害第二个人。

最后，他抬起头看向母亲轻声道：“我知道了，妈。”

“我会和嘉蔚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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