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拉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基里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拍了一下雅拉瓦肩膀，谢过那根烟后，便向着天空阴沉的地方走去。

雅拉瓦眯着眼睛看向他的背影，直到他被古卡的声音拉回现实。

古卡说咋回事，那裂岩人跟你说了啥。

雅拉瓦挠挠发茬，说没啥，怎么的，你看起来很不喜欢裂岩人。

古卡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反问雅拉瓦——“我和你说过我曾经替妖精办事吧？”

雅拉瓦说当然没有，哥哥，咱俩还没那么肝胆相照掏心掏肺。

古卡说那现在告诉你——“裂岩人都不可信，比你们海民还不可信。”

这话雅拉瓦就不爱听了，一句话就把两个族类都贬低了，古卡这功力还真不是他能比的，他自觉显得平易近人多了。

但古卡这么想也有原因，很多年前他确实和妖精打过一次交道。

那时候不是在裂岩大陆上，但是在裂岩大陆附近。他受命让妖精的航船不要经过海民的领地，因为裂岩大陆比邻裂岩群岛，而裂岩群岛则是海民生活的场所。

其实妖精是愿意听劝的，这就是避世族类的一个优点——不好战，甚至不乐意应战。

所以只要把利弊摆出来跟他们讲清楚，尤其告诉他们如果不把船收回去，海民有可能把这当成侵略而进行扣押和反击时，妖精就会照办。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古卡也在那时候认识了一点裂岩人。他们确实长得不错，虽然和古卡不是一个类型，不过古卡喜欢。他就喜欢那种脏兮兮、硬邦邦看着能随时脱裤子把人扒了猛干的家伙，他曾怀疑这和自己多年没有性生活有关系。

但当古卡高高兴兴等双方把协议一签，跟着船队回返时，当天晚上，他乘坐的妖精船队就给海盗船拦住了。然而说是海盗船，可其实根本就没有海盗。因为他们完全不登妖精船，距离够了就开火轰击。

古卡是直接跳船钻进海里给海民见着了，才捡回一条命。

等他稍微休整了一夜，再回到妖精的领地，打算跟首领汇报一下，让首领注意且调查这件事时，那首领竟连他的面都不见，也不让他进领地，一排的妖精拿着刀枪棍棒围着他，勒令他要不现在滚蛋，要不就给这里的土地当肥料吧。

古卡什么都没明白，就给遣返回了圣堂。

这任务算是给他搞砸了，因为后来妖精还是迫不得已和海民干了一架。

毕竟妖精一口咬定那轰炸是海民做的，只有海民喜欢吞吃所有航行的船只。可海民却拒不承认，说你他妈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啊，炸你还回不了本钱。

反正两者争执不下，那这时候只有打一场才能消火了。结果打了还不算，两败俱伤之际，裂岩人借机进攻，妖精的领土给占去了不少。

前前后后搞了好几个月，海民和妖精似乎终于意识到彼此说的都是真话了，于是打完了就一致对外，把这场不必要的战争怪罪到圣堂的头上。说他们的巫师办事不利，挑拨离间——说白了也就是古卡的问题，害得古卡还被调查了好几个月。

同时圣堂又派出更多的人前去协助调查，顺便挽回一下自己的声誉。

等又过了大半年古卡才知道，那时候轰炸他们船只的事，根本不是海民做的，而是裂岩人做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海民和妖精干架，如此他们才好出兵进入妖精森林，也才好把裂岩大陆的土地抢回一点是一点。

这样的事还发生过好几起，到了后来圣堂再接到类似的投诉，他们都懒得再处理学生，反正过不了几个月就会有裂岩人被抓到，再从他们嘴里听到真相。

“但他听起来是好意。”雅拉瓦听完古卡的叙述，回忆了一下基里的表情，澄清。

“那对啊，我当时也觉着裂岩人看着挺好，”古卡说，“我一开始看着塞西洛都觉着挺好的，但他好吗？”

好吧，当雅拉瓦刚才没说那句话。

TB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