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拉瓦又惊又怕,挣扎着看向古卡。
古卡也没辙啊,他心说不是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杀我,我做的戏法把我自己都骗过去了啊。而且、而且你要杀也没杀对啊,识破了应该抓我,抓他到底是——
然后古卡又转念一想,这样可能也行,指不定杀了雅拉瓦,塞西洛就不碰自己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还有点不厚道,古卡还是一个纯良的精致男人,他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紧接着一把抱住了塞西洛的腿。
他说我们真的是无辜的,你不要杀他,你要杀就杀我吧,你看我头发都熬白了,就是操心这个弟弟搞的,你要真把他掐死了,我也——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哇!
也得亏了雅拉瓦现在恐惧占上风,否则他肯定吐槽古卡两句。这他妈哭嚎得也太夸张了吧,干嚎着也没几滴眼泪,你这想糊弄谁呢,我都糊弄不过。
所以塞西洛的手劲没有放松,他的指节愈发用力,在雅拉瓦的脖子上形成凹陷的痕迹。
雅拉瓦眼球涨红,双手握着自己的脖颈。古卡没眼泪,雅拉瓦的泪水可要出来了。
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没事真不能小偷小摸。你看着好像只是偷个钱包,但谁知道你偷到谁的钱包,人家实际上又会把你想成啥。
雅拉瓦甚至有点怀念诺肯了,虽然那老男人用皮带在他后背甩的一道还隐隐作痛,但到底没要他的命。他的菊花不值钱,诺肯想要就拿去好了。
塞西洛踢开了古卡,往旁边走了几步。
然而古卡不依不饶,爬过去又抱住他。他说求求你了,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兄弟俩一定竭尽全力。我们真不知道什么教会,我们是无辜的啊!
古卡听说过塞西洛不少的传言,那些只言片语都在描述这个叛逃者的冷血无情。然而听说和看到还是两回事,至少那一刻,古卡确实是害怕了。
他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腿,直到塞西洛用空着的那边手朝着古卡的方向一挥,将古卡用力地甩出去,再狠狠地撞在了墙面上。
但我们之前说过,雅拉瓦不会死,古卡也不会,只要瑞德来得及时,他们就得好好地活着。
而瑞德会及时吗?肯定会。
他已经看塞西洛不爽很多年了。在塞西洛出现之前,他就是诺肯的左膀右臂。可当塞西洛进入了夜鹰的团队,虽然他还顶着个副队长的头衔,可实权早就给这巫师夺了去。
他不喜欢塞西洛,不仅不喜欢,还恨。
其中原因不仅是因为塞西洛夺权,还因为他不止一次向诺肯挑明,每次在清点战利品的时候,瑞德都中饱私囊。这人仗着和队长的关系,不知道和出纳吞了多少钱,又谎报了多少数字,欺上瞒下,做得顺手极了。
其实诺肯不是不知道,但他选择无视。只要瑞德吞得不太过,瑞德就还是自己的好兄弟。毕竟有一个从底层和自己就交好的人陪在身边不容易,何况瑞德确实英勇,一个人杀进敌军从来不带犹豫。
然而塞西洛的挑明不仅仅当着诺肯的面,还当着其他人的面。那诺肯不做出惩罚,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诺肯教训了瑞德一顿,还取了他副队长的荣誉三个月,将他放入先遣队。先遣队可都是年轻的炮灰,瑞德这个老将却要和他们吃一样,分一样,面朝着枪口硬上——他想不恨塞西洛都难。
瑞德本想着再回到指挥阵营时,也好生摆塞西洛一道,岂料三个月再官复原职,好样的,塞西洛已经坐在他熟悉的那张椅子上。
诺肯说,你还是副队长,我不过加了一张椅子,你知道自己的地位不会改变。
但这话说来实在好笑,两个副队长,其中一个还刚因为犯错误而被下放,孰轻孰重、孰优孰劣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瑞德确实和诺肯是扛枪的兄弟,所以他对诺肯有埋怨,但还没有恨。于是多余的恨又加在了塞西洛身上,以至于当他扒拉开守在门口的猎手,大声地说是队长让他来的,再一脚踹开门时,那感觉实在是畅快得不行。
塞西洛回过身,而瑞德也正巧拔出了枪。
他举起枪口对着塞西洛的脑袋,恨不得就此扣下扳机。
他说,队长有命令,他俩都得活着。
塞西洛冷哼一声,压根没松手也不畏惧枪口,慢悠悠地道——“是吗,所以现在犯人也有豁免权了?”
“你问出什么来了吗?”瑞德狞笑,又露出那一口黄牙。
塞西洛不语。
“那就放下,”瑞德打开了保险栓,扬了扬下巴,“否则我就如愿以偿了。”
TB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