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可能不像我们认为的那么安全啊。”他说,墨癸把自己的猜测尽数告知。
“也就是说,那堵墙恐怕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隔绝。是为了将病毒阻断在墙内,以防爆发。”钱斐做总结。
“恐怕是的。”
“但总统和院长也在墙内,他们难道不怕被感染吗?”他疑问道。
墨癸打开车门让钱斐先上去,然后坐在驾驶位发动悬浮车。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恐怕只有当年参与建墙的爷爷知道这件事了。”
“我们先回家。”他设定好路线,开启自动驾驶。
他们回到家里,钱斐立刻收拾衣物,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们必须找到逃离这世界的方法,否则大概不是被病毒感染,就是被总统派的人暗杀掉。
墨癸从爷爷所剩不多的遗物里抽出一张纸,那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但他却研究了二十二年。
——罪恶的花朵从心里盛开,泥土永远不是根本,只有心能拯救心。
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身患重病的爷爷随笔写下的,但那沉重的笔触绝不可能是无意识的作品。墨癸始终坚信,爷爷是想要表达什么。
钱斐突然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墨癸回头,掀开窗帘,屋外站着四个男人,无一不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即使墨癸学过十年散打,也没可能躲过四个人的追捕,更何况还有体弱的钱斐在身边,他无法将他的性命置于危难之中。
墨癸比了个手势,我们从地下通道走。
这个房子是当年爷爷留给他的,爷爷在那张纸的反面写下了通向下水道的秘密通道以及下水道的各个出口。
现在的下水道不再像曾经那样臭味熏天,人类发明了污气吸收器和净化器导水管,下水道几乎废弃。
当时尚不理解爷爷的用心,现在看来,年迈的老人恐怕早已想到如今的情景,他是在为自己的孙子留一条生路。
两人将卧室里的床挪开,跳进了地道里,床再次被合起来,卧室一如往常。只是少了两个人。
地道之中一片漆黑昏暗,墨癸紧紧攥住钱斐的手,劲儿大到微微泛疼,但他没有挣脱一下,他知道,墨癸是在心慌。
钱斐忽然仰头吻在他的脸颊,蜻蜓点水一吻,却抚平了烦躁的男人。他猛地回身拽过静静站立的人,动作粗鲁地亲上去,相触的瞬间却又温柔无比。难得温顺的人薄唇轻启,将那调皮的舌放了进去。两舌相卷,男人肆无忌惮地汲取着怀里人的气息,不住伸缩着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寸。
当墨癸的手将他的衣角撩起时,钱斐猛的一颤,轻轻挣了挣,那人手一锁,掐得他腰间顿时青了一块,墨癸总算清醒了,慌忙松了手,轻轻揉捏着,喃喃道歉。
钱斐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将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轻拍,那是每次墨癸生气时的安抚动作。
“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旁边,就算逃不出去,染上病毒,我都会陪着你。”他轻声安慰。
墨癸将头抵在他的锁骨处,细细地吻着。
“我绝不会让你死的。绝不。”
“嗯。只要你在,我就不死。”
钱斐轻轻威胁,没有你,我不会独活。
他们在地下不知走了多久,没有手机手表,连时间都不知道,中途钱斐的脚被铁棍剌出一个大口子,血淅淅沥沥地流着,把墨癸心疼得想背着他走一路,但是被男人严词拒绝了,这段路不知道要走多久,如果被追击,不能两个人都没有逃跑机会。
虽然墨癸对他想让自己一人逃跑的想法很是不满,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他们走到一个小室,那里比其他通道更加空旷,而且没有不断滴下来的水珠。墨癸将他扶到高出来一块的台阶,为他清理已经凝固的伤口。两人沉默不语,但亲密的动作却无比温馨。
墨癸轻抚着他裸露的小腿,不顾脏泥吻了上去。钱斐使劲一推,他非但不躲,还抱住他的身体,将他整个身子遮掩在自己宽厚的胸膛里。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吞入腹中,任谁也无法伤害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