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后阮佲如同停电了般,撸了一把丸丸的毛。
店长在下头正式通知阮佲同志你带薪休假取消了。阮佲在下头回复了一个不屑的表情,转头就在网上下了春节序曲的视频,满目喜庆的红色,给店长发了过去。
那晚关闻鸠刚做完手术,和老于在外头放风,老于烟瘾犯了,偷偷摸摸在医院后头院子抽,关闻鸠需要咖啡提神,他手机已经闪烁了一天,他打开消息通知一个一个消除,看到朋友圈时,多看了一眼,就见到阮佲嘲讽红盘子蓝盘子,忍不住含着咖啡要笑起来。
关闻鸠打开对话框,问他红盘子和蓝盘子为什么不能分开。
此时阮佲正在悄摸摸偷拍丸丸,要给它制作表情包,看到关闻鸠的消息后就和他说因为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不知从何时起红色与蓝色牵起了红线,再也不能分开了。
关闻鸠不懂,但是觉得这话好玩,阮佲也不知道他懂不懂,稍稍嫌弃了一下店长和男朋友,瓦数比他这个电灯泡还要亮,亮穿了屋顶,能和太阳肩并肩。
关闻鸠就问你没报复回去?阮佲说我给她发了春节序曲,喜庆一下,后头配了副丸丸冷漠地嚼着草料的动图。
关闻鸠看着屏幕就乐了,平时不大笑,老于都觉得铁树开花了,大脸凑过来问什么事这么乐,关闻鸠收起屏幕揣回了口袋,老于白了白眼,吸完最后一口,护士来叫他们,老于拍着肩说回去了。
关闻鸠发给阮佲说自己要去加班了,有空再说,阮佲发了个丸丸拿着屁股撅着回窝的动图,说我也要去睡啦。
关闻鸠看着兔子,觉得这屁股被养得挺肥的。老于走在前面问他怎么还不走,关闻鸠迅速调出朋友圈点了赞。
这晚是关闻鸠和老于值班,稍晚点的时候医院基本上没什么人了,一楼大厅熄了灯只留了安全指示灯的萤光。
平时他们值班都准备了宿舍,老于值班回不了家的时候就喜欢和自己的小女儿视频,到现在小女儿差不多三岁,他成了女儿奴,一天不见都想得慌。
宿舍空调开的很足,都不需要盖很厚的被子,关闻鸠回来时老于刚挂了视频,看他这样显然今晚的谈话让老于能回味个好几天了。
关闻鸠一边打开衣柜换衣服一边问他怎么今天那么高兴。
老于说:“甜甜的生日要到了,她刚吵着和我要生日礼物。”
“那你想好要送什么了吗?”关闻鸠问。
“这个嘛——”老于卖了个关子,“你这个做干爹的难道没想好要送什么吗?”
关闻鸠回答:“原版书?”
老于说去你的。然后继续纠结还没想好的礼物。
关闻鸠拿了衣服快速洗了个战斗澡,老于拿了手机问他哪个好,关闻鸠看界面一排的公主裙,他也说不出哪个好,就随意点了个,老于看看颜色觉得也行,就下了单。
功成身退后关闻鸠靠在床头看书,恰好是当时阮佲店里买的那本,老于突然问他以前的床头灯去了哪里,怎么换了一个,关闻鸠翻过一页,说台灯坏了,重新买了一个。
老于看了看说:“那么贵呢都坏了?”啧啧摇头说还不如超市卖的二十好几的那种。
关闻鸠说是吗?
过了会老于问他:“我说,咱俩认识也快十年了吧?”
关闻鸠放下书,想了下从大学算起一直到现在差不多十年超过了,“怎么了?”
老于叹口气说:“咱们老咯,已经三十多岁了,你当我伴郎的时候我以为你也很快就会结婚的呢,结果呢,我二胎都三岁了,你还是个孤家寡人,你别到我闺女二十多岁了生个奶娃娃叫姐姐啊!”
关闻鸠说急不来。
老于长哼一声,不怀好意地问:“关兄弟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呢?”说着猥琐地瞄向了关闻鸠被子底下某个部位。
关闻鸠说:“吃饱饭没事干了?”
老于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中看不中用吗!”
关闻鸠拿沉默对待他,老于一点也不觉得臊得慌,“我记得你大学洗澡的时候,就那公共大澡堂,好家伙,惊鸿一瞥啊,和我的不相上下啊,你怎么到现在没带个人给我们瞧瞧呢?你要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别隐瞒,咱们这就是医院,看你是熟人打个折扣,保密做得好好的。”
关闻鸠微笑地吐出两字:“放屁。”
老于嘿嘿笑了,“知道你,我这说的玩的,不过说真的,你有喜欢的人没有?”
关闻鸠在思考要不要回答他。
老于再三怂恿他:“说!说出来兄弟们给你出主意,争取三个月拿下!”老于拍拍胸脯。
关闻鸠两手交卧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媒婆呗,我知道!不用夸!”
关闻鸠吐字清晰,还怕他听不见,说得极慢,老于就听见那两片漂亮的唇形吐出了你就像夏天池边的几百个青蛙的话。
老于顿时觉得这就不是兄弟了。
“而且——”关闻鸠停了一下,老于竖起耳朵洗耳恭听,“而且你们说的三个月对我来说——”
“太短了?”老于问。
关闻鸠没继续说下去,笑了笑,老于在这其中读到了不好的意味,“帮你出力还嫌长啊!你就嘚瑟死吧!”
老于觉得今晚自己与关闻鸠不能好好交谈了,关灯掀被子睡觉,“给我关灯去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