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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帅也得矜持点(2/2)

除非他曾经失去过对这里的记忆,即使这琢磨起来也许是唯一的答案,宴喜臣却从内心深处抵触这个答案。他从小到大的记忆从未出现任何断层,任何违背他记忆中的真实的事情,他都是抵触的。

宴喜臣从杜亚琛稍纵即逝的神色中看到一丝失望,但那只是很快的闪过,就像他在酒吧时感受到的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其实从刚才他疏离和思考开始,就有种模糊的感觉——

杜亚琛说他在等的什么人,会不会和自己有某种联系?又或者他再等的什么人,根本就是……要不然怎么解释,自己也会对对亚琛有种熟悉感?

宴喜臣不敢往深了想。

不过是转瞬,杜亚琛刚才的情绪已毫无痕迹,他又恢复了那种懒散从容的姿态。他径直走到窗帘前,一把拉开闭合的窗帘,半个城区的样貌尽收眼底。半个城镇的昏黄路灯和月光,流进他的眼底,也仿佛流进宴喜臣的心底。

这里很美,却是中破败而寂寥的美感。这里的街道和建筑也和之前不大相同,像是完全换了副城市的样子。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杜亚琛只开了十几分钟的车,宴喜臣毫不怀疑自己此刻是在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城市。

“这里是E区。”杜亚琛低声说道,他望着脚下的灯光时,仿佛也跟着一起变得寂寞了,“整个里世界中最孤独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烟。”

宴喜臣有点明白了。段明逸跟他提起过,整个里世界分A-Z二十六个区,但其中居住区并不多。有些是安定区,住着寻常落到里世界的人,还有些是混乱区,常年与对立的阵营在战斗,剩下零星的一些区域,虽然没有战斗,可也基本是荒废状态。

因为里世界中的人并不多,段明逸说他们曾经还试图做个类似人口普查类的调查,可后来发现做这样的调查根本没有用。每天都有人到来,也都有人死去。有人选择离开,有人选择留下。不过总体来说,里世界人最多的时候没超过三万人,街区更是狭小。

有一些大区,例如A区,K区等,就演化成里世界居民安居的区域。也有无数像E区这样的小区,离人流密集的地方远,又不适合当战场,最后沦为废墟,成为无人问津的寂静之地。

脚步不自觉地挪动,宴喜臣走上前与杜亚琛并肩,侧眼看去,杜亚琛眼底映着的灯火,静静地流动。

他大半夜飙车穿越了大半个城区,只为了带他来这地方看上一眼。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宴喜臣心里生出这个疑问,却并没有真的说出口。

“四处转转吧,反正你现在也很迷茫,带你来看看这里也许让你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心里的答案,留下还是离开,经营生活还是战斗,都是你的选择。”杜亚琛打断了他的思路,低头看着宴喜臣,他手掌从玻璃上挪开,就留下个氤氲的,带着雾气的印子。

宴喜臣看着那个手印有些发怔,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谁这样问他。

留下还是离开?生活还是战斗?

“你呢?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宴喜臣上前两步,手掌对上了那个氤氲的印子。他目光停留在窗外,于是错过了他神后杜亚琛复杂的目光。

杜亚琛在他身后笑了两声,那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我的目的比较特殊,留下还是离开取决于我有没有等到我要找的人。”

本身宴喜臣有一肚子的疑问,跟他回来也是为了让他解答。但此刻那些疑问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他问不出口。

“我如果真的知道答案,我今晚就不会来喝酒了。”宴喜臣轻轻笑了笑,“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打消这是一个梦的年头。你看这个世界多么诡谲荒谬,怎么看都是你们口中的表世界更真实吧?”

“你们?”杜亚琛敏锐地捕捉到宴喜臣的用词,提醒他道,“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会相信这里都是真的,不是梦。”

宴喜臣心道是啊,所以段云告诉他多观察,少提问,因为有些问题的答案,你永远问不清楚。

就算所有人众志成城给出同样的答案,只要人不相信,那答案就都是错的。

现实不一样。现实不容得人不相信,所以现实也是残酷的。

宴喜臣心神一动,转头对杜亚琛道:“我想在这儿住上一宿。”

杜亚琛显然对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意外,他挑着眉看宴喜臣:“你确定?”

宴喜臣的确有些犹豫:“但是今晚我是悄悄跑出来的,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他将他怎么来到里世界,又怎么遇到段云和段明逸爷孙二人的事讲给杜亚琛,告诉他现在他还住在别人的屋檐下,断然消失他担心会给对方带来不小的担忧和麻烦。

“又不是永久消失。”杜亚琛听了他的担忧依旧悠哉地四处走动,轻车熟路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啤酒,递给他一瓶,“在里世界,朋友亲人隔天就消失不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何况你与他们非亲非故,又才只认识一天。”

“你在暗示我不要把人和人之间的关联看得太重吗?”宴喜臣揉着太阳穴接过冰啤酒,贴到脸上冰了冰,确实感觉到有点疲倦。

他贴着脸上的冰啤酒,想杜亚琛一定常来这个地方,否则这里不会一尘不染,连冰箱里的啤酒都是备好的。

但杜亚琛的话令他感觉到一种微妙的不适,尽管他的话语并非对宴喜臣本身进行冒犯。

二人盘腿在茶几前坐下,宴喜臣随手在桌面上一抹,发现果然丁点灰都没有。

他拉开易拉罐,啤酒沫子就溅在他手上。宴喜臣低头抿掉指节上的啤酒沫子,刚抬眼就看到杜亚琛用脉脉的目光看着他。

这让宴喜臣徒然吓了一跳。

“我以前也有个朋友,和你很像。他生活的环境极其恶劣,不允许人有太充沛的正常人的感情,时间久了甚至会变得反人格,但是他一直努力想做个正常人。他身上似乎有永不凋零的爱意和热情,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活成那样。”杜亚琛说话时目光淡淡的,可是他却是盯着宴喜臣舔手指的舌尖。

宴喜臣有些尴尬地将手藏在身后,心跳有些快。

他还要装作浑不在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这有什么奇怪?人的命的确很重要,因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可人真正相信的东西也很重要,从古到今,多少人愿意为了自己相信的东西奉献性命。我想你的那个朋友,一定始终相信着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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