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只是笑：“优柔寡断。所以秦枫华才不让你和他接触。”

“那也比你们铁石心肠要好。”秦桑洛撇嘴。

顾沧笑意温和，摇摇头便没再说话。

秦文墨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一开门便看见秦桑洛和顾沧对坐在一张小桌子上下棋。他举起手里的塑料袋晃了两下：“买回来啦，两位还吃不吃了。”

秦桑洛一抬手：“稍等。”

“赢了这把就来。”顾沧头也不转。

秦文墨无奈，在桌边站定观战。桌上铺一张塑料棋盘，黑白错落，显然已经下了不少时候。只见顾沧眉头微皱，两指间摩挲着一枚黑子。秦桑洛一脸严肃，思量许久，才将指间白子落定。

秦文墨对围棋稍有研究，但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两人下的是什么路数。莫非这才是真正的围棋高手？

思索间，两人又下了数个回合。顾沧眼中忽然一亮，黑子利落果决地点在边角某处，晒然一笑：“我赢了。”

秦桑洛长长地叹了口气，拱手道：“不愧是前辈，晚辈输得心服口服。”

“……顾沧赢了？”秦文墨一脸问号。

顾沧笑得如同八岁小孩似的，指着棋盘上一串黑子，洋洋得意：“五子连珠。”

“原本以为前辈第一次玩五子棋就有机可乘，果然还是不能大意。不过这一次晚辈输得心服口服，只求来日再战。”秦桑洛略有些可惜。

顾沧略一抬手，大方道：“好说好说。”

秦文墨：“……”他不动声色地将两人隔开，面对着秦桑洛，将手里的水饺往她怀里一塞。秦桑洛嘿嘿笑了两声，冲他眨眨眼，便坐回小桌前的凳子。

秦文墨转向顾沧，闷声道：“散装的没买到，只有这个包装的，你尝尝看？”

顾沧当着他的面撕开，捏了一粒磕开品了半天，点头：“不错。”

秦文墨松了口气。看了眼专心致志吃饺子的秦桑洛，低声问：“你们……都说什么了？”

顾沧把一粒瓜子磕开，一闪而过的舌尖勾过饱满小巧的仁肉，又捏起一粒瓜子在眼前看了半天，才不紧不慢地道：“没什么，叙叙旧而已。”

秦文墨眉头无意识的皱了一下：“你们很熟？”

“还好吧。”顾沧手肘支着桌子，两指缓慢地摩挲过唇角，“我没见到你之前，是陪她玩过一阵子。”

“很久吗？”秦文墨追问。

顾沧道：“太久了，记不太清。大概能有三四年？”

“三年零五个月。”秦桑洛咽了最后一只韭菜虾仁，拍了拍肚子，笑着说。“那时候前辈您可没有现在这么爱笑，也不怎么爱说话。我当时费了好大劲才让你看我一眼，真是不容易。现在看起来好很多了嘛。”

“是吗？”顾沧想了想，“大概心境不一样，看开了很多东西吧。”

秦文墨心里醋坛子翻了一缸，表面上又要做出无所谓的淡定，表情隐隐扭曲。

秦桑洛啪的一下打开灯，伸了个懒腰，问他：“有地方住么？这家旅店不错，网速也还行。”

“谢谢，不过我们已经有地方住了。”他刻意加重“我们”两个字，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秦桑洛又问：“手机号有么？”

秦文墨报出一串数字，秦桑洛拨通。月亮之上的旋律响起，秦文墨掏出兜里的诺基亚挂断存号。

秦桑洛：“……品位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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