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长扶了扶眼镜：“班长？可能是请假了吧，她不总是旷课么？”他翻着请假单又嘀咕个没完：“话说回来孙秋怎么也请假了，这都快期末了还不来上课，一个个都怎么回事……”

秦文墨半信半疑，在他印象里陈嫣几乎没有旷课的时候，还是说学霸对旷课的理解和他理解得不一样？

副班长又说：“还好有杜兰在，当初老师让选班干部的时候就不该让她当，一点也不负责。话说回来杜兰对你那么好，你就对人家没点意思？”

秦文墨心道咱俩关系也没好到谈这个的地步吧，便道：“我可不想早恋。”心里又忍不住想，若是顾沧肯答应自己，别说早恋了，就是谈了要遭天谴他也恋啊。不对不对，自己怎么总想这事儿。

秦文墨两场球打得心不在焉，被人抢了好几个篮板，懊恼地下场跑到洗手间用水拍脸，神智稍有清明，回去时顺路去小卖部买了瓶水。等他到篮球场的时候，原本打球的都跑到了观众席，围了个半圈。他走过去，半圈便散开些。杜兰拎着水壶毛巾站在那儿，看见秦文墨的刹那眼睛便亮起来，抬手将东西递上去。秦文墨举起水瓶示意自己有水，淡淡地道了句谢。

姜成看不过去，揽着他的肩膀拉到一旁：“你小子对人家态度好点知道不，怎么着也算是班花，宠着点，别跟个木头似的。”

秦文墨把他胳膊扒拉开，道：“什么时候成班花了，原来不是陈嫣么？”

姜成皱眉瞪着他：“你别是睡糊涂了吧？杜兰当班花是大家默认的，还有谁比她好看？”

秦文墨原本想说陈嫣，但又看了两眼杜兰，不得不承认相较于她陈嫣确实稍有逊色。当然，在他眼里依旧顶多是一颗比较水灵的白菜，还没够到‘人’这个阶段。

思绪间，杜兰已经被众人起哄似的推搡过来，递上了毛巾。秦文墨接过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意思了一下。杜兰鼓足了勇气，道：“秦文墨同学，今晚放学以后有空么？我、我是说，我们回家可能是顺路……”

周遭一群人都在起哄，秦文墨头大如斗，笑了笑，委婉地说：“不好意思，放学以后我还有事儿。”

杜兰抿着唇，又问：“那，明天呢？”

秦文墨知道这时候就该果断拒绝以免酿成悲剧，但莫名的，看着这张脸他莫名的想到了陈嫣和自己告白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狠话，想着明天就和她直说撇清关系最好，便说：“我尽量有空，行么？”

杜兰便嘴角一扬，小指相勾，触之便分。头一低，纯情且羞怯地跑了。

体育课是最后一节，又打了两场篮球，秦文墨便拎着书包提前放学。说放学有事儿倒不是他找借口，他打算去看看陈嫣。昨晚上看见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请假了？

他走了好远才看见吉祥小区，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陈嫣家到底住在几单元几楼，在小区门口停住了。而且之前也没听说她搬到这儿了啊，她家不是在南村的旧房区吗？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升起，余光一扫，一只羽毛漆黑得看不见眼睛的乌鸦落在半枯的枝头上，歪着脖子看着他。

“秦文墨？”

秦文墨回头，看见陈嫣站在那儿。她的表情带着点讶异：“真是你啊。原来你也住在这里？”

“不是，我就是来……”

陈嫣一脸期待：“是来找我的？”

秦文墨干笑：“倒也……算是吧。”

黄昏十分，四下无人。枯树的影子宛若鬼怪的爪牙。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秦文墨背过手，捏住了符纸一角。

陈嫣笑着走近：“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