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姬国建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敢用自己心爱的oga去赌父亲的品性。

“哎呀，你又不高兴了？别难过，有爸爸妈妈真是烦恼，看我多自在？”

简川笑着抬手拍拍姬忌的脸，姬忌抓住他柔软的小手，想起了简川的父亲。

说得也对，与其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还不如什么都没有得好。

姬忌在杨荟荟身上看不到哪怕一点儿母爱，有的只有无尽的愧疚和疲惫。她或许在心底爱着简川，但是这样的爱绝对不能给简川带来幸福。

为人父母，真是一件很难的事。

姬忌摸了摸简川有点隆起的小腹，简川还在嘀嘀咕咕，说自己万一生孩子之后瘦不下来，是不是以后就没法和别人炫耀自己是吃多不胖的体质了。他拉着姬忌的手，在肚子上摸来摸去，半天才纳闷儿道：“怎么不动？”

“医生不是说了嘛，等五个月左右，才有动静。”

“哦哦哦，我忘了！做父母好难，要记那么多东西！不知道剩下六个月能不能学完。”

“那你还有时间玩玩具。”

“说了不是我玩，是胎教，胎教！”

简川笑眯眯地舔了一下姬忌的指尖：“怎么样？胎教不可以吗？”

简川和其他oga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受alha的影响很小，无论是身心，你觉着他在依赖你，仔细想想，又好像不是这样。姬忌看着其他情侣恩恩爱爱的模样，oga乖乖巧巧的听话，颇有点恰柠檬的意思，回头想想，两个人相处起来，简川才是实际的控制者。

自己为这个没有良心的oga神魂颠倒，看着他微笑，看着他哭泣，看着他吵吵闹闹，看着他闭眼吻自己。每当这个时候，姬忌的后颈总是有些发痛——那是简川留下的印记。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想通的感受，大概是没有吧？毕竟天生没心没肺，生气也没办法，可姬忌就是喜欢他这种样子。

不仅是腺体，他的内心也常常掠过一丝惊痛。简川该是会察觉到这一点，总是笑着对姬忌说：“没关系，不要难过。”

简川是用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习惯了那个事实，那起码——起码也得给自己留二十年吧！

“哎，你怎么咬人！”

简川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看见指尖上留着一个大大的牙印。

“我不仅要咬人，还要吃人！”

姬忌笑眯眯地说，在家里，可没有嫂子给简川做主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到了晚上，本以为今天运气好，其他人不会回来，能过一个两人世界。没成想，临近夜晚的时候，姬兰一个人从外面走了回来。

“姬忌！”

简川看见她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个永远优雅，漂亮的女人头发蓬乱，眼神通红，妆花了大半。简川还以为她遇上了什么倒霉的事情，赶紧喊姬忌下来。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好”

“我被沈卿宇拒绝了。”姬兰面无表情地说：“他和我说，在他眼里，我和其他人——女人也好，男人也好。oga也好，alha也好，没有任何区别。他从来没有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比较相熟的朋友，一个合作伙伴。”

“啊”

简川几乎能想到那幅画面。

姬兰一定还有更多更多的话没有说出口，沈卿宇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其实是知道这么回答会伤害别人，但——伤害就是最有效的拒绝。

简川已经习惯了，他能从沈卿宇任何一个内敛的表情里，猜到下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学会了怎么在受伤之前结束话题。

“抱歉”

“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姬兰笑了，她看向简川，眼睛阴暗：“是因为觉着沈卿宇还喜欢你吗？”

“不、不是！”

只是因为简川把沈卿宇当作自己长久以来唯一能称之为亲人的存在，他伤害了别人，简川自然要替他道歉。

“你现在幸福吗，简川？”姬兰又问：“我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