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牧前辈代您那老友参上一股如何?我天寿宗毕竟刚刚崛起,人单势孤,何况这份机缘上天所赐怎敢独享,所以诚邀修炼界同道共襄盛举啊,……”
接下来明有成极尽言语之能事,若不是牧元驹早知道真假,只怕当场就信了,“我也正想结识一下诸位俊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相请不如偶遇,刚好今天便有一场饮宴,牧前辈若有兴致,便请随我来。”
两人一入洞府大厅,便看见人头攒动不下数千人之多,这意外顿时让牧元驹一愣,没等他看个仔细,便有几道人影朝着自己飘来。
“这位是……”明有成听见公良海的询问赶忙介绍,“这位前辈就是我上次提起的那位丹师的好友牧元驹牧前辈,今次特来感谢和慰问的,张栋那小子福薄……”
明有成的话越来越多,而且越说越自然,显然是在接待了这么多来人之后,对自己那套说辞越来越顺溜了。
“这位是我天寿宗驻守东荒的坛主公良海,这一位是我宗圣女房雨佳仙子,这位是我宗客卿丹师卓兴甫大师,可惜呀您哪位老友没能赶上这次盛会,不然到时可以跟卓老切磋一下丹道技艺,定会为此次盛会增色不少。”
公良海早就听得头大,见明有成还想继续说下去,便赶忙出言打断,“好了,还不快请牧道友入席?”
或许是因为牧元驹背后有那位神秘的丹师存在,所以他被待如上宾,竟安排在紧邻主宾的一席,也因此让他发现了一人,申芷芸。
“此人实力不俗……,不对,这气息是来自她身上带着的那杆魂幡,看来就是郎景山所说那个鬼王没错了。”
牧元驹感受到那股气息,便很快收回目光,然后小心的扫视了一圈,竟发现卓兴甫身旁围拢了数量不少的丹师,但看起来大多都是散修出身。
待到天寿宗众人纷纷起身出去敬酒攀交,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自斟自饮。
“这位道友新来的?”却不想一名修士提着酒壶过来,先给他满了一杯,然后展开了话题,两人互报家门,“在下东荒牧元驹。”“原来是牧道友失敬失敬,在下张大愚,……”
“张道友来了有些日子了?”“没有,我也是刚到几天时间,知道的不一定比您多。”“听说此处有座大墓现世,张道友可知详情?”
“听说是一座妖族丹师的大墓,里面法宝丹药众多,只可惜禁制重重难以攻破,所以才邀请我们过来,
说好听点是共襄盛会,说难听点就是想找几个傻大个充当炮灰,咱们可得多长个心眼,法宝丹药再好,那也没命重要,一不留神小命玩完,还不都是便宜了人家?”
这位张大愚倒是不蠢,而且修为不俗,不过因为多喝了几杯,倒是说了不少实话,随后便拉着牧元驹去见了几个相熟的道友,
更让他对眼前的形势有了个大概了解,他始终注意申芷芸的动向,发现此女闷头狂饮,短时间定不会走,便跟着张大愚专心应付一波又一波赶来敬酒攀交的修士。
“这天寿宗所图定然不小,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既然找到了申芷芸,那么接下来只要打探清楚熊子垚的消息,设法将他救出来便大功告成,还是少惹事端为妙。”
牧元驹借着回敬的机会,来回走动将全场修士都看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林岩的踪迹,正在想着如何跟他交换信息,却见“桑熠彤”姗姗来迟。
明有成因为此前的事情心里还在别扭着,原本不想介绍的,可偏巧撞在一起不说话又不好,不免左右为难,实际上为难的又何止他一人?
林岩此刻也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坏透了,怎么偏偏一进来就撞见了牧元驹?他现在被人盯上,不论跟对方说多说少怕是都会惹人注目,
何况桑熠彤的性子对一个陌生人应该如何面对?是色厉内荏还是和颜悦色?
正好看见陪在一旁的明有成嘴唇阖动,似乎是在嘀咕什么,不免想起之前跟卓老那场冲突,定然是前者还在计较此事。
突然让他来了主意,何不借机将火气撒在他头上,便突然朝对方喊了一嗓子,“你瞅啥?再瞅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明有成听到这声喊当即石化,心里虽然十万个不痛快,但他还真怕桑熠彤对自己动手,一想到那恐怖的飞僵连卓兴甫都吃了暗亏,顿时让他一激灵反应过来,急忙笑脸赔罪,
“哎呦不知道桑公子大驾光临,我这不是陪着这位前辈招呼客人嘛,没看见,真没看见您来,千万不要见怪,快请里面坐里面坐。”
然后悄声对牧元驹解释道:“他……您千万别误会,他不是对您,他是尸修成天跟那些尸骸打交道,脑壳有问题的,您可千万跟他一般见识。”
尽管说的隐秘,但林岩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免一个闪身来到明有成身旁,然后阴恻恻说道:“怎么?你是打算体验一回活着被人炼成尸的滋味吗?”
“啊,不不不,桑老弟,桑大哥,我这完全是……”明有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解释,可不等他说完林岩丢下一句,
“不想死就老实的呆着,别在背后议论本公子,下次再敢背后嚼舌头别怪我不客气。”然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牧元驹一手拉着明有成,好像是要保护此人,却是借故避开了林岩,这本是正常不过的反应,却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公良海老远的看着这一幕,虽然没看出什么端倪,但总感觉桑熠彤的表现有什么不对,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桑熠彤什么时候行事如此高调了?难道真是几头飞僵让他涨了脾气?”但在他看来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随后叫来手下悄声吩咐,“盯紧了新来的,特别是看看他跟那个桑熠彤是否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