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毫不犹豫出手,恨不能掏出家底也要将那丝线剪断的瞬间,可能对周围造成的冲击降到最低,小安在那一瞬也明白了他的心意,本已经准备剪下去的手缓了一下。
可就在这是这一缓,情况却发生了剧变,密室中本是静得落针可闻,却突然响起一个意外的声音,“老头子你又打我脑袋,知不知道很容易打傻的?哎呦,还真疼啊,都起包了。”
林岩竟在这关键时刻醒了,安景什和小安彻底懵了,因为二者全都没有闲暇去照顾对方,而四相大阵本就将重点放在压制读瞑见心灯上,保护他不过是顺带的。
可现在他醒来之后,摇摇晃晃的朝外便走,竟奇迹般地没有遭受丝毫阻碍,便摆脱了四相大阵的束缚,就好像他跟那座四相大阵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一样。
林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大阵困着,这一出来便一眼看到了安景什怀中的巧樱,顿时让他想起了此前的一切。
“哎?巧樱不是醒了吗?怎么这么快又睡了?一定是老头子又暗中动了手脚。”他下意识朝着巧樱走去,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可吓坏了安景什和小安,两人费尽心力阻止两根气运丝线连通,若是任由林岩凑上来势必让两根丝线有机会连接在一起,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何况本就没有几步距离,林岩站了这一会功夫步子已经稳定,只需两步就能到跟前,所以根本没有犹豫和商量的机会,安景什不顾一切地狂吼一声:“小安动手!”
他已经豁出去了,就算牺牲所有人的命也要阻断气运相连的结果,因为他知道在繁峰老祖的布置当中,岐山狐族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一旦被厄运沾染,怕是会有万劫不复的结果。
所以他抱着在场所有人等同归于尽的决心,也要阻止丝线相连,小安早就准备着,一听安景什的话自然不会有半点犹豫,手上猛然发力便将剪刀死死合拢。
安景什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天塌地陷的结果出现,但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痛苦地将左眼睁开一条缝,入眼却是一切如常,他心里顿时一愣,“这是咋回事?”当他瞪圆了双眼看见小安拿着剪刀愣在了那里,终于明白这是又有意外发生了。
“哎?这条丝线咋回事啊,怎么在我衣服上挂着?”只见林岩手中扯着一段气运丝线奇怪地端详着,安景什这才知道小安为什么会呆若木鸡了。
“这……这不可能……,天地气运,我跟小安费尽心力都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剪断,竟被这小贼就那么扯个烂线头一样扯断了?这话说出去谁信?”此刻他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就算他想如小安一样呆若木鸡都做不到。
安景什整个傻在了那里。要知道就算是大乘境也难以触摸到天地气运,更别说扯断天地气运凝结的连线,此线不是应该有形无质的吗?可现在林岩竟扯着那段丝线犹如实质般的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他竟然是想将那丝线团成一团然后丢掉,却突然发现巧樱身上的丝线朝着他的手拼命飘飞着。
“哎?怎么巧樱身上也有一段?”他刚将自己身上那一段绕到手指上,便抬眼看见了安景什怀中的巧樱,在她身上也有一段丝线探出来无风自动。
林岩一步走上前,就在安景什错愕地眼神中,探手上去便轻松地掐断了那根丝线,真好像掐断一根旧衣服上脱落的线头一样。
“苍天啊,大地啊!我到底看见了什么?难道是我真的疯了产生了幻觉不成?”安景什整个人都不好了,但转瞬他就有了主意,“不,这一定是幻境,绝对是幻境。”安景什宁肯承认自己疯了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他使劲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猛的睁开将瞳术催发到极致,但入眼一切与先前一般无二。
安景什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天他才想起来传音小安询问,“小安,你看到了什么?”
“跟你看到的一样,这不是幻境,是真实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确确实实掐断了气运。”
听到小安的话,安景什感觉脑袋轰的一下,顿时天旋地转,因为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一幕,却在这时林岩手里拿着两段丝线在指间绕来绕去,突然两段丝线好像活了过来,倏忽一下便从他指间脱离,不等林岩反应过来便有一点微光闪烁,两段丝线竟连在一起。
这一幕更是吓得安景什两眼使劲一闭,但等了半天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事发生,他心里暗自嘀咕,“这样算不算气运相通?若这也算的话云烈老弟可千万不要怪我啊,老哥我尽力了。”
安景什心里一阵心虚,突然发现小安的神情很不自在,随后又猛然发现林岩更是与此前大为不同,脸色难看得就好像吞了一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