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见此也忍不住瞳仁一缩,对方的话给他冲击不小,老牛勤勤恳恳帮老汉干了一辈子活,从没有害过谁,而且他相信今后就算有了些许妖气也绝对不会害人,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它?
就因为它是妖族血脉?难道人就天生比妖高贵到哪去了?反倒是林岩觉得妖比人还多一分真性情,少三分贪婪卑鄙。
“嘁,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做派,你哪个眼睛看到它害人了?”林岩言语轻蔑。
崔雨蝶气得火冒三丈,就连冰玄诀都掩盖不住她身上怒火,狠狠说道:“这么说你是不肯让了?”
“那又怎样?”林岩毫不示弱,对方低喝一声:“那就一起去死吧!”话音起她的剑便已经祭出,化作一道寒光直奔林岩咽喉。
但如今的林岩可绝非当初,看着那一剑过来根本不惊慌,从容将手中剑挽起一个剑花便恰好挡住对方一击,然后长剑一截一顺便凭着自己远比对方精纯的法力将她的飞剑带偏,左手一探便抓住了剑柄。
崔雨蝶一见自己法宝被夺顿时大惊,慌忙要抢上夺回自己法宝,却不想林岩一个闪身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不等她惊叫出口手中一根长针轻轻刺中她颈后要穴,顿时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嘿嘿,我早就说过别跟我动手,你偏不听,啧啧,别说还颇有几分姿色,不如就……。”林岩刚要蹲下身想吓唬吓唬崔雨蝶,突然感觉身后一股恶风袭来。
吓得他急忙一个闪身窜了出去,本以为会是骆冰琪,却不想入眼竟是一根如玉骨刺狠狠扎入地底。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杀了这淫贼?”可当来人与林岩四目相对之时却同时愣住,全然忘记了躺在地上不能动不能言语的崔雨蝶。
林岩看着夜色中犹如两点寒星般的眼眸,竟有恍如隔世的错觉,让他下意识走近了两步率先开口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等对方回答,屋里却是一个声音响起,“真看不出你竟隐藏的这么深,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我还以为你是个实诚性子,只是嘴巴尖刻,其实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对我弟子起了歹心也就罢了,竟连这位道友也想打主意?还真是色胆包天不知死活!”
骆冰琪自从走出戎州之后,几年游历什么没有经历过?现在面对这等事早已没了最初的慌乱和气愤,反倒有心情调侃两句。
但这话怎么听都带着另外一种味道,似乎是淡淡的醋意。竟似有意无意中想要迷惑新来这名女子,让后者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来人一见骆冰琪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崔雨蝶,都是容貌不俗,却突然心中无端生出一腔怒火,脸色也随之一沉,即便脸上蒙着的重纱也挡不住寒霜,冰冷的声音问道:“她们是谁?”骆冰琪微不可查的嘴角一扬,她感觉自己猜对了,而且那番话也达到了目的。
那语气活脱就是一个抓住偷情丈夫的小女子,林岩不禁心中一荡,突然感觉自己一定是跟对方认识的,不然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而对方那酸溜溜的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见林岩不说话那女子脸色顿时变得更冷,却不肯再问半句,反而是一转骨刺突然直奔骆冰琪脸颊刺去。
却是让骆冰琪一惊随即闪到一旁,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善妒?这是要连自己一同杀掉吗?还是她早就看出了什么?故意隐瞒以便偷袭?
“且慢!”林岩一见顿时心中大急,他并非是要自己求饶,而是知道骨刺女绝不是骆冰琪对手,真要激怒了对方恐怕会被后者伤到,甚至丧命,所以紧接着又提醒一句,“小心她……!”。
哪知道自己不喊还好,后一句没等说完骨刺女子身上杀气陡然暴涨一倍,同时手中骨刺一个变化分成数把,一把继续与骆冰琪缠斗,一把直奔林岩刺来,“哼!原来你是跟她早有事情!”
“我……”林岩顿时脸色一黑,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但又担心骨刺女真被骆冰琪所伤,“诸位且住手,这当中定然是有误会。”
“我弟子已经被你所擒,你更是出言轻薄,若不是这位女子打断怕是你早成了好事吧
!又还有什么误会好说?”骆冰琪虽然没有对那女子下杀手,但对林岩这番话却是颇为阴毒。
林岩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里将自己狠狠咒骂一顿,“你这嘴欠什么欠?非要跟崔雨蝶讨点嘴上便宜,这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吧。该,真是该!”
但他不能不辩驳,“我只是不满她对老牛的态度所以打算吓她一下,若我真要对她如何起码也考虑一下你这位师傅吧,难道我像色胆包天为了女色连小命都忘了的蠢货吗?”
林岩急着分辨,可语言实在苍白,根本无法洗清他此前的行为,再加上那骨刺女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乱打,分明就是抓到了负心汉的怨妇嘛。
骨刺女子下手越狠,骆冰琪就越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测,对方定是遭了林岩“毒手”后又被始乱终弃的苦命女子,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