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陈无措地一怔,用眼神疯狂询问青城要不要动手,青城转开脑袋,假装没看见,抱臂胸前,玩味地笑了笑。
“我们是要履行约定。”叶南山出声道。
他张开手掌,扯掉石玉上的红线:“滴血南红就在这里,白小姐,你敢不敢剖开看看?”
伊日古认出这是叶南山戴了一路的吊坠,余陈脖子上也有一块,成色一般,造型也平庸。
她轻蔑地问:“你吓糊涂了吗?”
叶南山早知如此,无奈地摇摇头:“如果你不愿意动手...青城。”
青城拔出随身匕首,嬉皮笑脸的:“这儿呢,随时待命。”
叶南山把吊坠交给他,低声:“当心,从石和玉交融的线上开始剖。”
伊日古彻底迷茫了。
他们三个被查干带人团团围在中间,她却没有一点将人玩弄于鼓掌间的快感,恰恰相反,叶南山静也好,狂也罢,他始终是主角,伊日古则像个无关紧要的配角。
唯一让伊日古有些安慰的是,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懵逼的人。
余陈比伊日古还崩溃,不知道叶南山是蓄谋已久还是即兴发挥,那个小丫头疯起来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他们个措手不及面目全非。
“别动!”余陈叫停青城,劈手夺下青城的刀,刀柄扎实的手感给了他几分安慰。
余陈定了定神,说:“让我来。”
余陈握着刀在石玉上比来比去,一滴冷汗“扑”地掉到睫毛上,睫毛下沉,汗珠又砸进眼里。
“*。”他擦擦眼睛,骂了声脏话定惊,身体却愈发抖如筛糠。
青城看不下去了:“还是我来吧。”
余陈执意不肯,哆嗦着下刀,刀刃切了手。
周围隐隐约约响起哄笑,叶南山扑上去问:“疼不疼?”
“不疼...”余陈涩声说,“你别管...让我来。”
伊日古瞪得众人不敢笑了,余陈又一次把刀刃抵在石头和白玉交接的那一线上。
伤口仍在流血,余陈受疼痛驱使,一鼓作气剖开吊坠。
刀是好刀,斫金断玉。
叶南山终于说出实情:“我找人看过,这不是石玉,而是一块玉玛瑙。”
余陈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没准备就来了...”
说话间,吊坠一分两半。
鲜血洒在洁白的断面上。
叶南山笑了笑,笑意恬淡,余陈看丢了魂,捏紧吊坠,指腹反复拂拭吊坠的断面。
查干忍不住“啊”了一声,青城恍然大悟,伊日古耐不住,冲上前去查看,余陈难以置信地屏住了呼吸。
吊坠上有一点血凝,消磨不去的红色。
举座皆惊,叶南山如置身事外,淡淡自嘲:“无商不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