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寺门被两个大汉拉动,露出一条越来越宽的缝隙,伊日古一脚跨过缝隙,扬声下令:“剖开石头!”
余陈扑通一声跪在青城面前:“救救他!求你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青城直勾勾盯着余陈的脸,被深深的绝望感染,心也不断下沉。
粗略算来,叶南山擅自离队才不过一天多的时间,撑死不超过三十个小时,居然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青城依然盯着余陈的脸,他无比肯定,余陈现在想到的是最坏的结果,他从来没有想过,赌石一旦赌赢了,到手的利润就能几十几百倍地翻番,足够一个人躺在钱山上吃香喝辣地过一辈子。
叶南山既是天生的情种,也是天生的商人。
青城想了想,弯腰一点点跪下,搀起余陈:“不急。”
“我们再等等。”
再等?再等叶南山就要变成人彘了。
地上铺着一块白布,那块石头被查干用电锯切下三分之一,两块原石一大一小,断面朝天,静静躺在白布上。
伊日古一个箭步上前,捧起那块较小的石头,先吃了一惊,又很快由惊转喜。
查干看了看断面的颜色,高声宣布:“锦红!”
“锦红,但还不是滴血南红!”伊日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胸口对叶南山说,“哈哈,你只差一点就能赢了!”
叶南山自始至终不动声色,左手紧紧握成拳头,他跪在白布上,用左手里藏的小物件刮下一点石皮,嘴角隐现笑意。
伊日古对他的反应不满:“你笑什么,忘记答应我的事情了吗?”
“再开。”
“你说什么?”
“再开。”叶南山跪在白布上,冷眼旁观欢呼雀跃的人群。
他面前横着一把用来剖石头的电锯,带锯齿的刀刃锋利无比。
“只切一刀!难道你想反悔吗?”
伊日古不笑了,飞起一脚踹开电锯,机器向一侧倒下,刀刃不慎切到叶南山的手臂。
“嘶!”
叶南山疼得收手,带出一串血珠。
鲜血滴滴答答掉在白布上,和石头断面的颜色融为一体。
“你们愣着干什么?抓住他!砍他的手脚!”
“再开!”
叶南山吼了一声镇住骚动的人群。
迎着所有人或错愕,或不屑的眼神,叶南山指着那块被蹭掉石皮的地方:“从这里下刀,只一刀,开不出来,我听凭你们处置。”
他的下一句话镇住了伊日古:“一定会有滴血南红。”
叶南山明明知道,一小时之后,自己或许会残,又或许会死,但只要这一刻还没有来临,他仍能谈笑自若,仍要高声狂言。
伊日古不介意再赢得更光彩些:“好,如果再开不出,下一刀就切你的手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