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
或或搀了他一把,突然收起笑意,整张脸都端肃起来,叶南山这才发现他有一对细长的剑眉,坚毅地直插鬓角。
“如果你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也许就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或或把目光偏向别处,低声说道。
还没等叶南山回味这句话中的酸意,便被或或一脚踹进卧室。
“走你!请好吧您嘞。”
“咚!”
一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余陈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手上的半卷纱布“噗”一声掉到床下。
他开始思考用什么方法打人既疼又省力气。
叶南山紧张得走路顺拐,同手同脚挪到余陈床边,拾起纱布,直勾勾盯着他半/luo的身体。
余陈慌忙拉起被子遮挡:“我不是让你滚了吗?!”
叶南山被余陈锐利的目光盯得心虚,“我…我来给你包伤口!”
不等余陈发话——反正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叶南山就扯下一段纱布,一圈圈妥帖缠绕在余陈肩上。
叶南山做起这种事情竟然意外的顺手,余陈拿起镜子左看右看,还真挑不出错来。
叶南山包着包着便心猿意马,不住偷看镜中的余陈,重逢以后他还没有好好看过他,余陈的眉眼还和六年前一样,但左脸的胎记没那么深了,面积也小了一半不止,褪成无害的淡粉色,覆盖在鼻翼上,有点像害羞泛起的淡淡红晕。
叶南山也就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可能会被暴打。
唯一让他惋惜的是,余陈再也没有从前飞扬的少年意气,只剩下满目冷情和无奈。
叶南山缠好纱布,端端正正地打了一个结,低垂目光说:“你把我的名字洗掉了…”
余陈小腹右侧有一个文身,是叶南山的拼音缩写,他去文身店洗过两次,效果都不太好,索性在字母上加文了一条粗黑的直线,看起来就像三个字母被一笔划去了。
余陈难得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没在你名字后面文‘是**’就不错了。”
“我不是**。”叶南山超委屈。
余陈扭过头,恶劣地绞起眉毛:“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叶南山没接茬,捏住余陈的下巴,闭上眼睛贴上去就啃——
舌头挤过唇缝探进温热的口中,霎时间天旋地转,叶南山眉头一松,镜子轻轻掉在棉被上。
余陈睁开眼,身上的病痛一扫而空。
“叶南山!”他狠狠擦了擦嘴,“你…”
“是我害你受伤的,所以我也该替你承受。”叶南山绞尽脑汁才说出这么一句人话,下一句又立刻没了正形,“而且我现在是伤员了,你不能再凶我,也不能揍我。”
余陈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着没落,非但不解气,还不能再责备他什么。
叶南山怂呼呼地往被窝里钻,他的性格倒是和余陈的面孔更配,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绝世小受:“我现在要睡觉了,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看我自己睡觉还要回避个鬼?叶南山满嘴歪理,余陈辩不过,干脆眼不见为净,扔下一句掷地有声的“好啊,那咱们干脆以后都别见了吧”,转头夺门而出,再也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叶南山默然承受着身体的痛楚,目光暗淡,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房门突然被从里打开,弯腰听墙角的或或不幸摔了个大马趴:
“啊呀!”
或或抬头,叶南山敛容站定,锃亮的鞋尖离自己的手只有几厘米远,随便踩一脚就能把手骨踩得粉碎。
叶南山长了一张鬼畜攻的脸,可惜却是少女受的心,或或见他表情不对,小心确认道:“你…你是谁呀?”
“我是你爹。”余陈冷冷地瞪着他。
叶南山在面包车上晕得跟死猪一样,要是没有或或告密,凭他那个脑子也能想出舌吻换魂的bug?余陈死都不信,越看苟或这个小叛徒越不顺眼:“既然你这么喜欢叶南山,那你来照顾他算了。”
“咦?这是吃醋了吗…”
或或目送余陈大步离开,喃喃自语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