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按住了太阳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方生偏头看他，一语不发。

这样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大门很快又关紧了，想要冲破束缚的东西被严严实实地关了回去，一丝痕迹也没留给何敬桓。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说。

方生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被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敬桓觉得他声音都轻柔了许多，“说来听听，你都想起了什么。”

“你的名字是我起的，是吗？”何敬桓问，“你原本没有名字，只有一串编号。但是，我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会用‘生’这个字作为你的名字。”

方生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他将被吹乱的额发随意地撩到耳后，答道，“嗯，因为我是生还者。”

“生还者是什么？”

“唔......一个被滥用的代号罢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时一道星轨划破了漆黑的天际，在一片沉寂的黑里燃起了星光。

“刚刚的是流星吗？”何敬桓眨眨眼，连忙扯了扯一旁抱着膝盖坐的方生。

“嗯。”

流星很快就溜走了，连尾巴都看不见了。但跟在它身后的又是三两颗拖着长长的尾巴的流星，随即是一大片数不清方流星。星轨的光芒相互交织着，将夜空照得一片透亮。

那是多么震撼人心的一副场景啊。

何敬桓完全被从未见过的景观迷住了，不断在心里赞叹着宇宙的莫测。

也许是此刻的气氛实在是太过恰到好处，又或许是方生眼里映上的星光蛊惑了何敬桓的心智，此时此刻，他心中盛得满满的情感倾斜而出。

“我......”他开口了。

呼呼作响的风声忽然如同潮水一般消失殆尽，整个星球的像是静止了一样。夜空和流星，静谧与爱意，多么的恰到好处。

“我......”

下一刻，银色的庞然大物夹带着热浪与火光从方生背后的远方缓缓腾起，巨大的轰鸣声将何敬桓的声音盖得严严实实。

短短的几秒时间，飞船就飞到了两人看不见的高度，留下了久不散去的轰鸣声，仿佛是天际对他的哀鸣。呼呼的风声又卷土重来，将何敬桓浇溉得灰头土脸。

也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多么的恰到好处。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