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担心多了,他们可没有爹娘管着,整日跟个野人一样。”沈长贵故意站在人群外围轻声抹黑道。
果然他这话一出,立马引起了旁边几人的注意,甚至有人垫脚看了看里面的两个孩子,有些疑惑:“穿得干干净净的,长得也好看,不像是野人啊。”
沈长贵一直没有挤进去,还没有看见沈易安今天是什么打扮,垫脚之后才看清她今的确不再邋里邋遢,还能入眼。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两孩子跟我一个村子的,那心黑着呢。我前段时间好心帮他们,结果那小的居然给我下毒药,想要毒死我!”
“天哪,下毒!”又有人听见了惊呼不已,谁能想到小孩居然会使毒,不由得又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要给你下毒?”
沈长贵一想到前几日被毒折磨的经历,越发忌惮沈易安发现了自己,退后一些轻声道:“就是脑子有问题,分不清好坏,你们可被他骗了。”
旁人见天花都直躲,偏生这两兄弟还往上凑,那对夫妻都说不愿意让他接近孩子,可是那个小的执意要看,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袁大夫,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从你家后院出来了?还是让家里人领回去吧,别添乱了。”听了沈长贵谎话的旁观者冲着屋内喊道。
沈长贵乐于抹黑沈易安的名声,突然想到张大户,转身便冲着张家的方向去了。
大堂上那对夫妇抱着孩子不肯离去,又不相信沈易安,不肯让沈易安瞧。
旁人忌惮天花,袁大夫也知晓自己医术不精,对天花束手无策,一时根本没人敢靠近。
所以事态就这样胶着了将近半个时辰,没有丝毫进展。
“让开!”一群佩刀衙役走近大喝道。
顿时人群散开,无人敢大声喧哗。
跪在堂中的夫妇二人听见衙役声音,吓得脸色全无,再也无法开口继续哀求了。
“不好!”袁大夫惊呼一声,有些悲悯地看着堂前的夫妇和孩子,低声命令着身旁的小厮:“快去把两位少爷拉回来!”
镇上历来有规矩,凡是得了瘟疫的人都要被隔离,避免其他人感染上瘟疫。
小厮刚刚接待了沈易安两人,知晓掌柜口中的两位少爷正是站在夫妇身边的两位,连忙上前去请。
可是衙役的动作更快,问都没有问具体什么情况,直接下令。
“凡是接触过瘟疫的人都给我关起来!”领队的捕头一声喝下,身后的几人举着长木棒直逼堂中的几人。
衙役们也怕死,不敢接触天花病人,所以用长木棒驱赶病人。
“你们要是继续犹豫,就真的没救了,要想救你的孩子,就让我给他看看!”沈易安无视直指自己的木棒,沉着冷静地命令着早已慌了心神的夫妇。
起初抱着孩子不肯撒手的男子终于将孩子平放在了地上,正如眼前少年所说,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若就此放弃,他们全家只能被隔离,孩子还小,不论是不是瘟疫,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