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听闻了阿战刚刚做过的事儿,哭笑不得。
但是一想到,阿战如今正是特殊时期,想到这样的处理方式倒是不奇怪。
不过阿战的做法反而误打误撞解开了云珩的心结,小孩子受不得激,云珩果然上了阿战的当。
喝了就喝了吧,那碗鸡汤加了些补血凝气的药物,有助于伤口恢复,其实阿战喝了也没多大的事儿,正好补补身子。
阿战见沈易安放弃了追问,反而好奇问道:“安安,那碗鸡汤真好喝,但是好像和现在的鸡汤味道不一样。”
沈易安没有想到阿战触觉如此敏感,不想他继续深究,佯装淡定笑道:“能有什么不一样?刚才肯定是你太饿了,所有觉得不一样。多吃点,再仔细品品是不是真的不一样。”
说罢还主动给阿战夹了一块鸡肉,俨然一副哄小孩的口气,偏生让阿战不能继续追究下去,只得乖乖低头吃着东西。
大概是因为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云珩后面再也不闹着绝食了,喂他什么吃什么。
吃得好,养得好,过了几日就能下床走动了,他虽然对此地感到十分陌生,可是知晓沈易安不会再抛弃自己,便不觉得有多难熬了。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云珩才缓缓醒来。
他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先不说要和两个男子睡在一个榻上,一想到沈易安就睡在芦苇帘后面,算得上是一屋同寝,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阿娘教导过他,男女不能同寝,即使是父女兄妹也不能,能够同寝的只有夫妻。
虽然屋子里面除了他们二人还有另外几人,可是静谧的夜晚,他总是能辨别出属于沈易安的那缕轻缓的呼吸声,愈发让他难以入眠。
直到后半夜,实在熬不过身子疲乏,才不甘愿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因为睡得太沉,以至于众人起床也没有吵醒他。
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云珩心里一阵不安,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立马朝着门口跑去。
“小珩醒了。”江氏端着簸箕翻晒着药材,见云珩跑了出来,连忙关心道:“怎么了?”
云珩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脸上带着焦急与不安。
江氏见他好像寻找着什么,立即走上前问道:“小珩你在找什么,怎么连鞋子都不穿?”
云珩没有寻到沈易安的身影,整个人好似无处可依一般,心里也原来越乱,眼眶微微泛红,望着江氏沙哑问道:“安安姐呢?”
他害怕沈易安再一次抛下自己,就像是上次一般,明明答应了娘亲会照顾自己,可是却将自己丢给了袁大夫。
云珩到底还是年岁太小,太过容易慌乱,还不清楚沈易安对于亲人的看重,既然江氏还在家里,定然不存在沈易安离家远走的可能。
“原来是找安安啊!她上山了呀,不用担心,有阿战跟着呢。”江氏只以为云珩关心姐姐,并未多想,拉着他走到了炤台边:“别担心她了,你安安姐说等你醒了就把药喝了。快些喝了吧,喝了姑母给你做玉米饼子吃。”
云珩听闻沈易安只是上山干活,这才呆呆地接过盛满药的瓷碗。
又知晓手里端着的药是沈易安特别叮嘱的,立马仰头一口喝了,末了依然按捺不住情绪,好奇问道:“是哪里的山呀,远不远呀?”
“喏,顺着后面这条路一直走。远不远倒不知晓,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一块儿干活。”江氏并没有多想,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