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心智低龄的阿战近来极度挑剔的表现,心不猛跳了,眉心倒是跳了好几下。
头疼,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少爷,即使失忆了,可是骨子里的娇生惯养依然存在。
不坐牛车?难不成自己去给他找一辆马车?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你晚上做梦梦见的吧。不上车你就跟在马车后面跑去镇上吧!”沈易安随即转身向着牛小二说道:“小二哥,我们走吧。他不坐就算了,空出来一个位置还可以让你多带一个人,多赚些钱。”
阿战闻言越发黑了脸,自己这么在乎她,可她不是冷言就是冷着脸,对着自己也只会假笑,好像极度厌恶自己一般。
阿战正生着沈易安的气,可是转念一想,安安善良大方,不会无缘无故地厌恶他人,为何就是对自己不友好呢?
阿战突然开始了自我怀疑。
难不成失忆之前自己伤害了安安?
所以她才这么讨厌自己?
阿战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自己这么在乎她,不能让她更加厌恶自己了。
“哼!”伴随着一声冷哼,牛车稍微颠簸了一下。
阿战坐在了沈易安的对面。
阿战虽然忘了以前的事情,但他知晓有些感受绝对不是做梦可以梦见的。
想要他傻傻地提着东西追牛车,简直是做梦!
沈易安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靠着车辕假寐。
她刚刚是故意那样说的,因为她知晓,阿战这种人,即使失忆了,也不会委屈自己的。
先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依然挑食得很,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江氏辛辛苦苦准备的饭菜。
沈易安真没见过这么挑剔的人,也不知道阿战以前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锦衣玉食。
今日天气正好,去镇上赶集的人也有不少,才走一小半路程,牛车已经满满当当坐满了一车的人。
牛车上除了沈易安阿战和牛小二是来凤村的人,其他都是邻村的乡亲。
互相都不认识,可是坐在一个牛车上,依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火热。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伙子,长得真结实。”一个老妇人欢喜地打量着坐在牛车最角落的阿战。
今日阿战没有戴帽子,和沈易安一样,脸上抹了不少锅灰,灰扑扑的,衣衫虽然旧,但还算干净整洁,看起来越发像是久经风吹日晒的庄稼汉子。
乡下人看人不看脸,最主要的是看是不是体力活的好手,在他人眼里,长得高大的男子自然是庄稼活的好手。
阿战即使坐在了最角落,身强体壮的他依然成为了焦点。
阿战不喜他人打量的目光,视线落在沈易安身上,见她双眸紧闭正在睡觉,只得握紧拳头一动不动,也不理会旁人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