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走了，季浅宇收回视线，风长青正看着他，目光温和，带着丝无奈的了然，转瞬即逝。

季浅宇于是压下心底异样，笑着进了屋，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陪着风长青把菜做完，像是尽职的主人在招待客人，明明心不在焉，却不表露分毫。

饭香四溢，摆盘讲究，面前是佳肴美酒，室内的气氛却与半小时之前截然不同。两人在餐桌坐下，风长青看着季浅宇的神色便知道了有些心思这个时候说并不恰当，于是淡笑着和季浅宇说道：“来，浅宇，谢谢你的招待。”

季浅宇和他碰了杯。

都是成年人，想要体面的维持社交自然不是问题，季浅宇不再多想刚才的事情，风长青有意配合，一顿饭吃的虽不热烈但气氛也并未尴尬，餐毕风长青告辞离开，他没让季浅宇送，自己下楼离开。

季浅宇关上门，揉着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无心收拾桌上残局，刚才风长青走的时候他心底不太舒服，可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风长青在酒店附近下了车，在附近的公园里散心，想这一天的行程，想原本第二天的安排，想他原本设想晚餐上想说的话，想季浅宇想要掩饰却掩盖不住的失神。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发了信息给季浅宇，说：“浅宇，学校有事情我需要提前回去，我改签了机票，谢谢你的款待，下次再聚。”

得体的言语，给足了双方体面，季浅宇于是回复道——

好的，一路顺风。

二天后，秦氏大楼顶层会议室，董事会和公司高层一一出席。

季浅宇在高层会议上汇报F国的出差成果，秦森态度平静，听完后只淡淡点头便吩咐下个部门汇报结果，季浅宇面色不改，将面前资料整理好专心听发言。

范奕杰看了看无声笑了，他这段时间查了不少事情，此刻看到秦森和季浅宇之间的冷淡氛围猜测二人恐怕是有了间隙，他乐的看热闹，助理提醒的时候他才终于回神，一看已然轮到自己发言，于是继续跟秦森申请研究经费。

秦森再一次以项目不成熟为由拒绝了。

范奕杰只觉得秦森从越城回来之后对他越发针对，于是开口讽刺道：“怎么，秦总可以不顾公司利益撂下合作案子飞去海外陪情人，还放了整组人的假，这会却不允许我拨点款做研发？”

“到底是谁不成熟置公司利益于不顾？”

他话语刚落下就自觉失言，秦自勤虽然对秦森已有不满，但是此次大会许多股东都在场，这个时候他拿秦森私生活为题攻击对方只会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而秦自勤也肯定会觉得面上无光，难免迁怒他。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进不能退，于是范奕杰不理会秦自勤不满的目光继续语带深意说道：“业界都知道乔景之带回国的项目多炙手可热，多少家公司争着抢着要和乔氏合作，怎么咱们秦总不紧不慢不说，还把人专门晾着呢？”

“知道的以为秦氏只是多了个谈不下项目需要老总亲自出马的市场总监，不知道还以为秦总以权谋私，讨季总欢心呢。”

秦森被气笑了，看着范奕杰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蠢货二字，范世杰冷笑，两人四目相对间空气仿佛都僵持起来。

秦自勤脸色都变了。

乔氏的产业前些年大部分转移到了海外，这次乔景之带着新项目回国大有重拾国内更甚者亚洲市场的趋势，谁都知道这是快肥肉，秦自勤和其他董事成员自然重视，也一直关注着合作进程，这个时候范奕杰一番冷嘲热讽出来，摆明了合作有内情。

季浅宇脸色难看，秦自勤视线扫视着他，并未像之前几次碰面的时候那么公事公办的态度，而是挂着明晃晃的不悦。

季浅宇异常冷静，想要说话却被秦森阻止。

“怎么？”秦森挑眉看向范奕杰，沉声问道：“我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

“你……”

“够了！”秦自勤终于怒喝出声，结束了这出闹剧，“秦森和奕杰留下，其他人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