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都是自己找出来的。”翰维先生夹了夹管家的手臂,浓眉长睫下美眸一闪,“你刚才不教他留后路了。”
“没有啊,”那小子什么都听不进去,要是童迩世在面前,还得赏他个脑瓜崩。
“那个,嫖头牌姑娘为什么要先付钱。”翰维先生大笑起来。
带的管家也笑起来:“还是你教我的呢。”
自信惯了的美国人适时谦虚了一把:“相互启发,相互启发。”
“煨汤你喝了吗?”
“谢我连日操劳?”
“嗯,该补补了。”
“太腥了,放的什么?”
“王八。”
“带着头和爪?”
“整只。”比量一下多大的背甲。
“能不吃吗?”
“那我吃,我五你二,行吧?”
“真的补?”
“以前吃过的。”
“哦,那次~吃,不就一锅嘛!”
手指掠过凹凸的编号,按捺不住欢喜,把枪塞在枕套里,裴格禅转身把童迩世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叮里咣当撞到了水瓶,脸盆。
“你就这点劲?还想玩枪?”童迩世很嫌弃裴格禅的体力,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虽然他的确是个可以讨教的技术人才。“看我的!”抱起裴格禅转圈圈,不行,晕,五十步笑百步,滴沥咣当,桌上的水果点心撒了一地。
哎哎,你们干什么呢?周圈几个宿舍的人全被大动静招来了,问清原委后嘲笑一通,自发找地方坐下,水果连皮啃,芝麻粒掉桌上用手按了往嘴里送,这帮禽兽的魔爪之下一星半点也不曾漏下。
人多力量大,童迩世抛出了这个一直都没来得及想的问题。想要温书的罢学了,急着撒尿的憋住了,立刻围拢起来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作为知识青年,不能只盯着题目中的“淫”,达克公爵被推选为主持人,“为什么”这三个字不要分析,题目被细细拆解。
经过一番讨论,自发分成了三派,一派是嫖字派,观点是嫖头牌和去知名饭店用餐一样,嫖和吃都要最好的,最好的物以稀为贵,要先付订金占下来。
一派是钱字派,都是留洋回来的,以裴格禅为首,站的角度挺高的:**业可以反应一个地区的经济状况,**既不是公共物品,还有广泛的市场需求,头牌比较贵,就是为了满足有钱人的需求,街边流莺便宜,面向的阶层更广。先付头牌的钱说明头牌自带广告效应,投资收益高。
仅剩下童迩世和花见愁,势单力薄地固守着“先字派”,最后才轮到发言,童迩世说不出来什么,只是说这个题目去掉“先”字变得毫无意义,题眼还是“先”。原是学理工科的花见愁本来不爱说话,被热烈的氛围感染了,讲了一个“我朋友”的真实事件。“我朋友”没嫖过头牌,但是有过先付钱和后付钱的内心感受:钱花出去了,怀里的女人越看越俊,挑优点证明自己的钱花的值。后付钱呢,睡完越看越丑,挑缺点好把原来讲的价格压低。
众人听得屏息凝神,扼腕叹息,没想到花见愁才是勇于剖析,洞悉真相的神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