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添问完,不待对方回答,伸手往边上一抓,两根青丝到手,郁郁寡欢道:“原来那只飞羽也不知被哪个畜生抓了,自上次出去后就没再回来,得重新做一只了!”
飞羽只在两人之间往来,畜生是谁不言而喻。
顾风乱垂下眼睑,若无其事开口道:“让你这么使唤,想必该是累死在路上。”
这些年来,奕添时不时让飞羽送来自以为的得意之‘作’,就连自己闭关之时也无从避免。
偶尔那一张张鬼画符上面还夹杂着几句酸词滥调。
顾风乱对这种‘画’实在欣赏无能,奈何每次都鬼使神差因好奇而打开。
可每每看完之后又是再次起誓,下次收到应当马上烧毁,绝不打开......
……
将飞羽关起来那天,说来正好是顾风乱二十岁生辰,也是他出关的前几天...
那天刚过午后,突然一只看起来呆得像鹅的鸟出现在眼前,背上绑着一卷‘画’。
那‘鹅’见到顾风乱,如奕添一般开口道:“阿乱,你何时出关?”
顾风乱一如既往挣扎了半天后还是打开了,只看‘画’上有棵树,开满了花,看不出是桃花,樱花还是梨花,顾风乱猜:应是梅花。
树下的土地上花花绿绿像豆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东西,顾风乱猜:许是青草和落下的花瓣。
而在这些‘花瓣’之中,有位白衣公子,正懒散地靠坐着那棵梅花树干。
顾风乱能够一眼看出那画中男子,也是着实意外了一把,画中之人竟是和真实的奕添一般无二,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唯一可以让人一眼辨认的‘画’了。
甚至画得好像还不错...
顾风乱一时疑惑,之前那些辣眼的东西,莫不是他故意为之?
可再看看这画中其他事物,最后顾风乱确定,那不是无聊的假装,而是,奕添根本就只有他自己的画像才能够画好而已。
画中的奕添,两只大长腿,左腿前伸,右腿随意曲着膝,右手搭在右腿膝盖上,手中摆弄着一团黑乎乎东西,上头是一抹暗淡的红,顾风乱猜:大概是梅花醉。
瞥到画卷右侧,笔法流动,笔势连绵,笔风俊逸,用行草一蹴而就的几行字,甚是漂亮。
“俯仰天地浮世间,谁人与我饮月赋闲”
字虽是好字,但词却酸倒牙。
……
奕添将两根发丝在手中反复摩挲,笑吟吟道:“阿乱放心,有臻师弟在,定能复活”。
话音刚落,正见顾长流等人在底下仰首四望,口中嚷叫,这都两柱香时间了,总算是来了!
两人遂起身,飞掠而下,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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