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这么把狡兔眼租给他了?!”
“嗯。”店长有些昏昏欲睡的答应着。
“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我担心他受不住狡兔的威力与诱惑,更何况狡兔是地榜三十七位的灵兽。”
“他不是想看透人心么?”
店长轻轻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又有着说不出的鬼异:“人心,可不是容易看透的。”
朱文旭大破奇案,在短短三日内便抓到了真凶,送至监狱待绳之以法,圣上龙颜大悦,特赐三品郎中,又追加黄金三斗。
又不出几日,朱郎中查捕宫内巫蛊之事,功劳居大,招为一品御前侍卫。
现在朱文旭走在街上,没有一个人敢相信,他就是几天前的小官吏,每个人无不对他毕恭毕敬、点头哈腰,曾厉气指挥他的上司成了他的手下一名。
这,就是那狡兔眼的威力啊,朱文旭在心底惊叹,那家店的店长果然不一般,这就是神器?!
有了狡兔眼他破起案来事半功倍,他可以看到任何人的内心甚至圣上,每个人内心的善良,丑恶,高尚,卑贱……都像展览一样在他眼前一览无遗,如果这个宝物能一直在他身边……
隔几天他会提壶酒去那家店铺,去打探更多的信息,那店长依旧蜷在炉火旁好像从来没有挪过地方,那个沉默寡言的伙计会把他请到侧厢给他温酒,然后把店长叫醒。
阿牧私心里还希望店长可以这样与人交流,在店铺里,在他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方式,朱文旭到底抱着怎样的目的他不管,他只是希望店长可以有那么点人气儿。
每个人都各有私心,每个人的心都不会容易看懂。
京城三月,满天雪花。
东街出了一起极大的凶案,一条街72户人家,300多人全被杀了,死法和王大人一模一样。
当阿牧拉开店铺的木门时才发现朱文旭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身上落满了雪,手里还牵着个孩子,朱文旭把孩子一把退给他又向他手中塞了包银两,声音焦急而沙哑。
“这是东街唯一幸有下来的孩子,天生是个哑巴,你们帮忙照看一下。”说罢他转身匆忙离去,阿牧看到了他紧紧皱起的眉与混乱的步伐便没说什么,把没有任何反应的孩子领进了店铺。
“这是……”店长端起来的手停住了。
“朱大人托您照顾的孩子,这是个哑巴。”
阿牧把孩子领到店长面前,店长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孩子的脸,冰凉冰凉的,并叹了口气。
“阿牧,你安顿好他。”
“是。”阿牧将孩子领下去,店长转过头去凝视看烧的正旺的炉火,眼帘低垂,有什么异色的光芒从他眼底翻涌上来让他不得不闭了眼睛。
阿牧说这个孩子没有名字,店长便给孩子取了字,得知孩子姓“安”后,便成了安熙。
安熙极其文静,阿牧把他放在床上,他可一整天不动地方,倒与店长有几分相似。店长常常抚摸这个孩子的脸,眼底深处有着阿牧不愿去想的疯狂,思念与悲伤。
自那日之后朱文旭再也没有来过,只是离还狡兔眼还剩三日时,朱文旭来了没有提酒,一头撞进来后开口便要店长多借他几天,案子破完后他立刻奉还,说这案已惊动圣上,若不破案他刚见光明的前途立刻毁于一旦。
店长无关已身的笑着看急到火烧眉毛的朱文旭,轻轻转头看着窗外流落的残雪,阿牧不知何时闪到店长与朱文旭之间。
朱文旭根本没把阿牧放在眼里,他气红了眼一拳冲阿牧的头打去。他天生神力,这一拳下去普通人脑袋都能打下半个。店长动也没动,阿牧神色平静反而轻轻伸出手……
“你……你很好!奸商!!!你们都很好!!!”
阿牧像拎小鸡一样把这个八尺高的汉子随手扔了出去,朱文旭趴在雪地里指着门大骂,店长挥了挥手,朱文旭的骂声被隔绝到了门外,阿牧将窗户关好发现一直安静待在里屋的安熙,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瘦小的身体紧紧抱着一把翠玉的琴,一把无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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