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意扶着脑袋坐正，我也得以喘口气直起身，我坐进车里侧着身体帮他把围巾严严实实绕几圈塞好，满意的看着于意被我包成一个毛茸茸的小熊。于意苦着脸说：“学长，我喘不过气了……”

“乖，你现在是小熊，这样比较暖和。”我越看越觉得于意像我小时候买的一个玩具毛绒熊，便安抚道，“我们出去吧。”

“我是小熊，那学长是大熊吗？”于意好像还是没有完全清醒，摇头晃脑的把围巾往上拽，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他躲在围巾后面说：“嗷呜，小熊要出去捕猎了。”

“好好好，我是大熊。”我说，“能自己走吗？外面有点滑，你扶着我吧。”

于意伸出手：“不行，大熊要牵小熊。”

我耐着性子说：“小熊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走了，大熊扶着你走也可以呀。”

“不行不行不行！”于意喝醉了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或者他是个清醒的无理取闹的小孩，“要牵手，牵手，不然冷。”

我只好伸出手牵住他，于意的手热乎乎的，反倒显得我自己的手冰凉。我想抽回手，他却紧紧握着不肯放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单纯的笑意：“我帮大熊暖爪爪。”

我叹了口气，拉他出车子，反手关上车门。地上的雪已经有些厚度，昏黄的路灯打在无暇的 雪上，不远处的广场喷泉不停歇的唱着圣诞颂歌，于意拨了拨刘海整张脸都陷在毛绒围巾里，我的心里一片温软。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视力可以这么好。

我抬起头，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我甚至能看到他的肩头有一些细雪，他眼圈通红的看着我，曾经神采飞扬的双眼瞬间变成了无法融化的冰湖。

那视线很冷，好像那些雪全都落在了那双眼睛里。

我不受控制的跪倒在雪地上。

“停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