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仍旧觉得现在的生活像一场梦。
新官上任三把火,连礼每天都很忙。但也真是应了连司令的那句话,连礼天生就适合从政。
放假的时候,贺晨和容皓远经常来蹭饭,陆诚每次都拿着扫帚在门口等着,就差把两个人轰出门。
不过对于贺晨的对象,陆诚是非常喜欢的。还在念大学的小男孩,眉眼干净,一口一个陆哥叫的欢,陆诚很喜欢他,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能想到方崇。
他还记得,方崇的葬礼冷清到只有他的母亲,是个羸弱漂亮的女性,能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坯子。
“崇崇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从小到大都是,行啊,解脱了,解脱了。”
当真是病弱西子胜三分,至少不惑之年往上的女人,依旧十分漂亮。她又哭又笑,最后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了神采。
陆诚瞒着连礼去参加了方崇的葬礼,甚至还带了个花圈。
他本应该恨这个人的,但也许那点恨意都随着方崇的死而尽数东流了。他依旧忘不掉最后一面时方崇的眼神,死生般决绝,仿佛可以喝退千军万马。
后来他去医院看望方崇母亲的时候,问起了温伯仲这个人。
“方崇一心要扳倒他,阿姨,他有什么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么?”
病床上的女人听到这个名字开始,身体就在不停的发抖,后来她终于捂着脸哭了起来。
“他和崇崇爸爸之前是好友,但是他爸并不知道,这畜生总是趁崇崇他爸不在强`暴我,崇崇年纪小,但是也知道那是不好的事,他那个时候又瘦又小,只能躲在角落里哭。后来崇崇他爸进去了,我费尽心思找老同学们往出捞他,结果崇崇告诉我不用费劲了,是他和温伯仲联手把他爸弄进去的。”
陆诚瞠目结舌,他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心理多么扭曲的男孩子,会联手强`暴母亲的禽兽把父亲弄进局子。
顿了一会,方崇的母亲才说明了原因。
“崇崇他爸对我们娘俩不好,从小就打我们。所以后来我也就释然了,毕竟我们娘俩过日子,比那个混蛋在的时候要好得多。后来高三的时候崇崇有一次回家,突然跟我说,他和温伯仲从此势不两立。我知道他一直放不下温伯仲对我做的事,后来听到崇崇说,温伯仲动了他两个最爱的人。但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您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陆诚突然的发问让女人捏紧了身下的床单,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方崇的母亲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想再多透露一个字,陆诚也只能让她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医院。
连礼的位子坐的并不算稳,一直有人虎视眈眈,甚至背地里找他麻烦。但陆诚对自己的爱人很有信心,也不去过问太多连礼的事,闲暇的时候,他倒是更喜欢陪连老爷子下棋。
“走车,你这臭棋篓子,不玩了不玩了。”
老爷子小孩子一样推了棋盘,恨铁不成钢溢于言表。陆诚给切着水果陪着笑脸,还不忘去探探温伯仲的虚实。
“爸,温伯仲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连老爷子很受用这声爸,毕竟就算是现在,连礼这么叫他的时候也屈指可数。
“他啊,双插头。当年我们在部队的时候,他是我带的新兵。像是得了性瘾,得谁睡谁,招人厌弃的很。我们那细皮嫩肉的小子们,哪个没被他睡过?有点后台不知道怎么嘚瑟,后来连抢带骗弄了个老婆,呵,我一直都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