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看着宋亦居这熟稔的姿态,却有了些许诧异。
“学长,你和慕前辈关系可真好啊!”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去年我帮他做了多少次作业,就是这样的交情!”宋亦居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学弟倒是有意思,叫你慕哥前辈,叫我就是学长了?”
杜若愣了一下,刻意笑了笑,“毕竟是社团的前辈嘛!”
宋亦居也笑了笑,“那你也别叫我学长了,都把我叫老了,叫我名字就好,或者宋哥也成,我跟你慕前辈一个宿舍的,就我们俩……有空也可以过来玩儿啊!”
“好啊。”
杜若和宋亦居这笑来笑去的,慕凛都已经把面前的食物解决一大半了,他虽然身材修长,看起来十分苗条,但他的食量是十分之大的。趁着那两人讲话,他又去添了一碗饭,埋头苦吃。
吃饱喝足慕凛就跟杜若告别了,跟宋亦居走了会儿消消食,就回宿舍午休去了,反正下午也没课,他也就没设闹钟,只打算睡到天昏地暗。
没成想被一通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抬头一看,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没法儿让宋亦居把手机从桌子上拿过来,他把头往枕头里埋了一会儿,手机还在响,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接过电话。
“喂?”语气懒洋洋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打完电话再睡一会儿吧。
对面停顿了一瞬,然后传来杜若的声音,“前辈,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慕凛往沙发上一躺,叹了一口气,语气放缓,“怎么了吗?”
“呃……其实也不是……”杜若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迟疑了片刻,索性直接说了出口,“前辈,你还记得咱们昨天去的那个俱乐部吗?那里……好像有人死了?”
他从昏昏欲睡中一下子惊醒了,“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又问,“死的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只觉得对面那个声音的主人十分冷静,“我也是听同学说的,好像是昨天夜里死的,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是一个房客,死在了房间里……至于怎么死的,这个不太清楚。”
怎么会这样?
他昨天嗅到的血腥气并不浓重,那样的伤口绝不会致人死亡,还是说死者另有其人?
他们昨天夜里大约三点多才散伙,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不可能察觉不到的,除非那个人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才死的……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是意外吗?
不。
他昨天察觉到的果然有问题,但是那种些许细节又不足以令他产生太大的怀疑,难道是有……东西……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吗?
所以,刻意掩盖了痕迹。
昨天,他并没有嗅到同类的气息,所以……绝不会是妖怪作祟。
除妖怪之外,还有许多非人之物游离于世间,或许,他该去那里探查一番。
“杜若,你知道那家俱乐部现在怎么样了吗?”
“已经封起来了,今天早上我同学路过那里,然后看到很多警察进进出出,逝者……应该是个挺有身份的人。”
“我知道了。”慕凛沉吟片刻,“这件事的确令人遗憾,不过……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如果辅导员问起就实话实说好了,不过我想……应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嗯……不过想想也实在叫人后怕,居然在同一家俱乐部,而且都是在昨天夜里,说不定昨天咱们唱歌玩乐的时候,附近那个人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呢!”说着杜若叹了一口气,“……真可怜。”
“别想太多,我看……说不定就是一桩意外而已,洗澡时不小心滑倒磕到了后脑勺导致抢救无效而后身亡的例子不也有很多嘛!”慕凛宽慰他几句,可说出来的话他自己一个字都不信。
挂断电话后慕凛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那家俱乐部的事情,因为新闻并没有播出,关注度并不高,只有附近地区的一些网友发了帖子,没引起太大的波澜,就好像一片水花混入了大海,转瞬就被淹没了。
待到夜间十点左右,宋亦居还没有回来,慕凛换好衣服出了门。
街上夜灯煌煌,斑驳的树影在路灯下微微摇曳,靠近路灯的地方格外明亮,走远后便渐趋昏暗,不至于太过黑暗,但也足以让夜游生物四处游移了。
慕凛不紧不慢地走着,逐渐靠近那家俱乐部,远远地就可以望见了。
往日里车水马龙、人来车往的俱乐部门前,不见一个人停留,人们往往是路过此处,而后仿佛嫌晦气似的很快离开。
慕凛移向俱乐部另一边,他记得俱乐部后面有一片居住区,那里的窗户旁边装着空调,他可以从那里爬上去,然后从居住区跳到俱乐部三楼的外围。
那里没什么防护措施,更没有保安巡查,因为那里很安全,外壁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供攀援的东西,唯一的突出物是围着三楼大厅修建的花台。
谁可以在毫无辅助物的情况下攀爬到三楼呢?何况三楼花台下围还修着电网,即便真有哪个“蜘蛛侠”爬了上去,他也绕不开电网。
而距离花台最近的建筑物是一片修建给员工的居住区,两者相隔四米,哪个正常人能悄无声息地从居住区跳到花台呢?
这是不可能的事。
恰巧,慕凛不是正常人。
他甚至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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