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杀掉的鱼体内留有一丝温度,让梁涣兮掏空其内脏时,手指不至于冻僵。可惜他的动作终究不够迅速,待要清洗,手指头还是开始胀痛。
梁涣兮打开水龙头的热水,将温度调至适宜,要清洗处理好的鲈鱼。
可是,明明内脏已经被掏空了,当梁涣兮把也鱼放在水龙头下方,鱼尾还是动了动。
他看着这尾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称其为生命的鲈鱼,心底有一丝触动。
这时,他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沈东阳来了。
梁涣兮心中讶然,能够想到是蔺青梧把他叫来的,但蔺青梧没有事先说一声,这让梁涣兮不禁有点儿失望。
“鱼要怎么做?”沈东阳微笑入内,问。
面对这样的微笑,梁涣兮已经无动于衷。此刻蔺青梧不在,梁涣兮预料不到他打算做什么,难道是和蔺青梧谈过以后,想法改变了,要和他谈接下来的计划?可是,梁涣兮看他的神情分明和从前没有区别。
“清蒸。”梁涣兮把鱼放在砧板上刮鱼鳞。
“哦。”沈东阳站在他的身边,看他处理鱼。
刀刮鱼鳞的声音有点儿刺耳。
过了一会儿,沈东阳道:“听青梧说,你告诉他,你是观察我们的言行举止,知道我们在一起的?”
闻言,梁涣兮手中的刀顿了一下,而后继续。
“对不起,过去我真不知道原来你的观察那么细致入微。”沈东阳似笑非笑,“所以说,就算那天你没有看见我们在一起,也知道我们是一对了?”
梁涣兮诧异地看他,虽然不能彻底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心中隐约感觉端倪,不禁为这样的端倪更加感到莫名其妙。
“你到底想说什么?”梁涣兮不免不耐烦,“说话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
见状,沈东阳敛起笑容,冷冷地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事实?说你看见了什么。”
梁涣兮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依然无法理解沈东阳的想法,回答道:“因为我觉得他向我出柜的时候,只是想告诉我你们的关系。他应该不会想让我知道,你们做-爱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沈东阳意外地挑眉,问:“他很迷人,对不对?”
梁涣兮愈发不堪忍受他这种模棱两可的调子,正色道:“沈叔叔,我想,如果我爸是一个乐意和别人分享性-爱经验的人,他应该就不会等到昨天才向我出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