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出学校,张宁笑嘻嘻和身后的校园神宠告别:“猫主子们再见啦,明天再给你们送吃的。”
几只胖乎乎的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安静停在校门面前,没有跟着他们出来。
“你今天还逃课吗?”张宁插着口袋问。
“嗯?”肖远摘了一片树叶擦干净,漫不经心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逃呢?那叫罢,老子是罢课不是逃课。”
“呸。”
肖远把叶子插在张宁耳朵后面,张宁见状随后揪了一把叶子往肖远嘴里塞:“多吃点,别客气。”
“好吃吗?”巷子口,一个满头绿毛的小混混叼着烟问。
肖远略扫一眼就看到巷子里乌压压站了十几个人,个个来者不善。
两人对视一眼,肖远笑着回答:“上联:胡吃海喝一时爽,下联:一命呜呼火葬场。”
张宁扔了书包,接道:“横批:no zuodie。”
肖远单手拎包,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知道答案了吗?”
“艹,良哥,昨天就是这俩小王八蛋断了兄弟们的财路,今天还来……”一名鼻青脸肿的黄毛捂着嘴吧含糊不清地骂着。
魏良吸了一口烟,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他不用黄毛说下去,自己就能猜到黄毛的话,不仅猜到了,他还替黄毛说出来了:“今天还来侮辱我们大哥,如果不给他们两个一点颜色看看,兄弟们就没有脸面在道上混了。良哥,今天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
魏良学得惟妙惟肖,说完了摆摆手,懒洋洋道:“去吧,我准了。”
黄毛早知道这位爷的脾气,没有丝毫意外,给后面几个兄弟使了眼色,十几个人浩浩荡荡逼近肖远张宁。
“今天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我……”
魏良来精神了,立即接话:“我林超就不姓林!”
这场景怎么说呢?肖远绞尽脑汁,一言以概之——
我自横刀……向天笑没出来,刀断了。
这叫什么?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神一样的队友胳膊肘往外拐。
黄毛从肖远手里逃出命来,差点折在自己老大手里,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不敢再说什么壮志气的话,反正说了只能泄气。
眼看十几个不良青年拿着各色武器逼近,张宁苦哈哈道:“天塌了男人顶。”
肖远异常绅士:“女士优先。”
张宁表示:“草泥马。”
说完,张宁一马当先。她身上常年带着一把蝴蝶刀,本来是用来装逼的玩意儿,根本伤不了人,可张宁硬是利用上课时间给刀开刃了,可她连蝴蝶刀都不屑于拿出来,随手掰了一根树枝冲了上去。
她仗着自己身材娇小,主要攻击点在大腿,就跟跘马索的原理一样,伤了他们的腿,量他们也不能做什么了。
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已经有四个人抱着大腿嗷嗷叫了。
张宁颇为自满,趁着空闲看了肖远一眼,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肖远身边已经放倒了六个混混,现在和他对打的是魏良。
两个年轻人厮打在一起,没有任何美感,只有骨头撞击骨头的声音,听的人直冒冷汗。
肖远躲过一记扫堂腿,左手抓在魏良大腿处,右手握拳捣在魏良小腹。魏良吃痛地咧嘴,浑身的血性瞬间被点燃,他不顾自己被钳制,一拳打在了肖远的脸上。
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天地万物没了声息,张宁暗道:坏了,肖远回家要惨了。
肖远当即怒了,拖着魏良的腿猛退三步,魏良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着地,“砰”的一声,特别清脆。
伴随着清脆的以头抢地声,张宁隐隐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说的还是“肖远”二字。
肖远身上的狠劲儿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他装作没站稳的样子跌到魏良身上,还“下意识”的用胳膊肘子称地,“一不小心”怼在了魏良柔软的腹部,果真应了肖远的话——一命呜呼火葬场。
气氛一时间凝结了,张宁默默给肖远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凭借娇小的身体躲在小混混中溜之大吉。
肖远趴在地上没看见,也没有心思去管那小妮子。在背后肖靖阴沉的注视下,肖远仿佛瞎了一样坐在魏良腿上,两手握拳捶打他,一边打一边骂。
“你干嘛老欺负我?我招你惹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去老师家上课的?你害的我耽误了多少课程?我要是没考好找谁哭去?你这种坏人,你,你……”
肖远憋了半天想不出骂人的话,气的眼眶红了,眼泪水直在眼眶里转悠。
差点脑震荡的魏良哼哼唧唧清醒过来,差点被眼前的场面吓死。他扶额,头疼道:“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肖远:“……”
“肖远,过来。”肖靖摸不清楚逃课的真相,语气缓和了些许。
话一落地,肖远怔住了,好似才发现肖靖在他身后似的。一时间,对逃课的懊恼、对魏良的愤恨、对肖靖的愧疚喷涌而出,肖远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魏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