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觉得自己似乎沉睡得太久，绵软的睡梦使人不愿意清醒。

但总有清醒的时候。

“mori？”

“早上好，先生。”

“早上好，mori。”

像是无数个平常的早晨，然而尚可还没从简易小床上下来，就发现船舱的一系列变化。他甚至有些认不出了。

“mori？”尚可看向mori，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mori和他面面相觑：“先生，我早说了，强行改变历史会引来奇奇怪怪的事情。”

现在船舱的样子有些类似太阳时代宇宙飞船的样子，尚可在人类航天历史博物馆中见过实物，他之前参观的时候并不怎么认真，因此只留下了一点模糊印象。但此时身处其中，他几乎是顺着那一点点熟悉感瞬间就想起来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不知道。”mori的声音尽管平稳，尚可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焦虑。“内部数据都正常，但是宇宙环境好像……呃，不知道怎么表达。”

“怎么了？”尚可听得着急。

“要不您自己看看？”

Mori在显示屏上调出一些飞船的勘测信息。数据倒是都正常，只是这些数据显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们似乎回到了太阳发生氦闪之前的时代，且此刻飞船正处在太阳系地球与火星的轨道之间的某条飞船逃逸轨道上——换言之，他们可能刚刚逃脱地球引力，打算进入火星轨道，就如同正在执行什么火星勘测或者移民计划一样。

尚可一发现这个事实，立马奔到舷窗的位置。果然那里漂浮着一颗红色的星星——火星。他久久看着那颗星星不能回神。

“先生？”mori见尚可站在窗边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忍不住出生询问。别是吓傻了吧。虽然面对这个事情mori也有点傻了。

“真是比图片漂亮多了。”尚可回过神，对mori感叹道。

“嗯？”居然还有心情欣赏火星？然后mori就看见尚可从舷窗边一个箭步跳到显示屏前，一脸兴奋地看起飞船前方即将通过的运行轨道，过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来：“mori！你看，在这个位置我们就可以看见地球啦！”

说着又跑到舷窗的位置，伸长了头看外面，恨不能出去。

“先生……这个飞船有可以出去的宇航服。”这个人类可能有点傻。

“真的？”尚可回过头，脸上因为过于激动而浮现一些浅浅的红色，眼神新奇而期待，就那么看着mori。

“人类的眼里真的能看见星星啊……”mori暗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并偷偷拍了尚可好几张照片。

被偷拍的某人全然无觉，满怀期待等着mori拿来宇航服，帮他穿好。

“先生，你现在就要出去吗？”

“对！就现在！”

完全被冲昏了头脑呢！

舱门打开之后，船舱内的氧气瞬时消散在茫茫宇宙里，尚可穿着厚重的宇航服试着向外爬出去。Mori此时已经关掉了船舱内模拟地球重力的设备，因此尚可在失重环境下行动更加笨拙起来。

“mori，我有点害怕。”

“宇航局应该做过失重训练吧？”

“做过吗？我不太记得了。”听得出来尚可有些紧张。

Mori的也没有很放松，他甚至准备要叫他回来了。

原本还在舱口犹豫的尚可忽然使劲将自己带出了船舱，惯性有些大，他几乎刹不住车。幸而宇航服上连接船舱壁的绳子勾住了他。

“吓死我了。”mori小声抱怨道。

已经出去的尚可就挂在门口，他已经看到了远处的火星，通话设备里传来尚可一阵接着一阵惊呼的声音。

Mori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吵，恨不得关掉通话设备。

“mori！我简直太太太幸福了，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天呐！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够亲眼看到火星！！！mori，我……嗷！嗷嗷嗷！”尚可忽然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叫声，接着mori便只能接收到对方紧张的呼吸声了。

“先生，发生了什么？”

Mori在舱内一下子提心吊胆起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