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他识相，看样子不会有空再来当电灯泡。

钟林不走心地点头，杨禹突然话风一转：“那天你会去送我哦？”

“当然。”钟林没过脑子就答应了。

杨禹没有开车，钟林提出他先开车送杨禹回家，让郁修先回去。郁修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了。

车到了杨禹家楼下，钟林跟杨禹寒暄了两句，简单地道别，就准备回家，杨禹松开了安全带，却没有下车。

“他，是认真的？”杨禹缓缓开口。

不需要说明，就知道杨禹说的是哪个他。

这个话题迟早要面对，钟林肯定地回答：“是的。”

“钟林……”杨禹欲说还休，“他是……”

“我知道的，他是直男。”钟林坦然地打断了杨禹。

“那你还……”杨禹收住了话头，侧身面向钟林，认真地说，“钟林，我在纽约说过的话，永远都是作数的。”

“你们在里面说的，我都听到了。”钟林坦白道。

无论是在纽约的告白，还是和郁修的对峙，钟林相信，杨禹所说的都是真诚的。他没有掩盖自己的犹豫，自己的困扰，自己无法逾越的心理障碍，依然选择对钟林袒露心迹，努力去回报钟林的付出。

钟林是感激的。

“那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在纽约钟林拒绝了他，杨禹相信他和钟林之间的感情无人能及，如果有什么理由让钟林拒绝他，他想只有性向，但转头发现钟林接受了同样是直男的郁修，这让杨禹不解。

钟林是感激的，也是无法接受的。

“你在纽约对我说‘如果我是女生，我们孩子都打酱油了’。”钟林诚恳地望着杨禹，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绝对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甚至在某一刻，钟林都曾经背弃自己，这样幻想过——如果自己是女生，该多好。

但郁修从来没有。

郁修从没有要求钟林改变，而只是去改变自己，去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男性，去学习怎样和同性恋人相处。

而钟林，只需要是钟林就可以了。

郁修让钟林相信，现在的这个他，身为男生的他，也是值得被爱的。

“他不会去想这样的如果，他接纳我的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