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看着眼前的宋律，终于没有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宋律的鼻尖。

“收拾东西回去了，”他柔声说道，话音刚落，他觉得像是在哄小孩子，把手收回来放在嘴边，掩饰性地咳了咳。

宋律这时才缓过神来，赶紧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教室。

走廊里人倒是不少，很多准备通宵刷夜的学生也都来了。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林亦停住了脚步。

宋律心生疑惑，刚准备出口询问，便突然反应过来。

他们俩不住在一块儿，此时此刻，应该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他心中无端闪过一个念头。

他和林亦，可能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吧。

不等他把心中的纷纷扰扰理清楚，林亦开口，“很晚了，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别啊，别这么快就说要分别啊。

我们还可以再约着见面吗？

我们还可以一块儿自习吗？

“对了，林亦……”宋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我们星期六可以一块自习吗？”

他把自己心里一直叫嚣着的想法说出了口。

是的，他就是想和林亦在一块儿自习。

“自习？”林亦有点吃惊，又有点哭笑不得。

想到他和宋律相识，就是因为那个什么奇奇怪怪的“自习伴侣”，他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不、去。”

“不去？”宋律把眼睛瞪的圆圆的。

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结果，急忙假装开玩笑，用一种凶巴巴的语气对妗林亦说，“为什么不去！”下一句话顺着嘴边溜了出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罢了凶完了还委委屈屈地补充，“你可是我的‘自习小伙伴’，你不去的话就没有人陪我一块儿自习了。”

他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林亦，黑黑的眼里仿佛撒了一把揉碎的星辰。

林亦没有说话。

完了。

我是不是搞砸了？

我是不是让林亦为难了？

我……是不是被他讨厌了，再也不能和他一块儿自习了？

宋律觉得尴尬，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他自以为有效的撒娇落了空，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但更多的是不知从何处涌来的难过。

失落，一点点地吞噬了他眼中的光亮。

林亦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宋律觉得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好像听见林亦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

“宋律，我只是想和你做一些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

“我们之间不是什么‘自习小伙伴’的关系。”

最后一句话很低很低，但宋律还是听见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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