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涵潇没听出毛病,也觉得郑少凯没必要跟自己说谎,这么看,难道周瑞安真的自己走了?
他连我都不要了?
不应该吧,他都告诉我他要去哪个医院了,不会不要我的。
廖涵潇拿着手机思绪万千;“也许他已经被娄朋辉软禁了……他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我不知道,”郑少凯坦然;“说实话,我要找他也只是为了硬盘,现在他连人带硬盘一起消失……那我找他也没什么意义了。”
“硬盘……”廖涵潇琢磨着这两个字,觉得受到了什么启发;“今天去看沈一鸣的有三拨人,林余深,娄朋辉,还有我,那……”
郑少凯也被他的话点醒,顺着话头说下去;“有可能;娄林两家把他软禁了,现在正审问硬盘的下落。”
廖涵潇吓得咽了口口水。
“那我更没有找他的必要了,”郑少凯语气听上去像是放弃了;“我就是想要个硬盘,既然没拿到手,我也不打算惹一身骚,就当我被个猴崽子咬了一口。”
“那娄明这个案子您可别松手,”廖涵潇追着说;“他跟您的交易放一边,我跟您也不是没有瓜葛。”
“学校的通知书我还没收到,”郑少凯严肃道;“明年,我这俩孩子必须入学,他们能等我等不了!”
廖涵潇知道,郑少凯家的龙凤胎最近一定又作妖了,气的这位老父亲宁愿把他俩扔到太平洋对面。
“我说到办到。”
“你可不要跟周瑞安似的,在这种关键时刻玩儿失踪。”
“他没有失踪,”廖涵潇叹口气;“我能想到他大概什么情况。”
“你是说他就被困在娄朋辉那?”郑少凯迟疑道;“我就是随便说的,也许他自己去新的地方避避风头了。”
“哎……”
“想开点,可能他只是不爱你。”
“嗯,说的我真的想开了。”
郑少凯被廖涵潇逗笑了,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有趣;“怎么这么没出息?大不了就是失恋。”
“失恋也很痛苦呀。”
“切,”郑少凯很不屑;“谁没失恋过,在难受一年也就出来了。”
“哟,郑哥很有经验啊。”
“怎么没有,不就是……”郑少凯正要继续吹牛,话却是停住了,他冲着远处喊;“郑冬妮!!你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一个女孩的声音哭哭啼啼的在那边嚷嚷;“离家出走!反正你和韩叔只喜欢郑寒宁!我这就走!我再也不烦你们!!”
郑少凯发出一声烦躁的喊声,匆匆跟廖涵潇告了别,就关机追女儿去了。
廖涵潇这通电话打得心烦意乱,还不如不打。如果是周瑞安自己走了,至少说明安全,如果是软禁那就……
他越想越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毕竟周瑞安在最后一次通话里跟自己透露了他要去的目的地,那就说明他还愿意看见自己,应该不会一声招呼不打就消失,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娄朋辉软禁了。
娄朋辉……
廖涵潇嚼嚼后槽牙,那看来娄明的案子不能停,打击也要加快,逼他交出周瑞安,郑少凯这边对周瑞安意见越来越大,也需要安抚,他的心病无非就是那两个孩子,升迁倒是其次。
另外就是硬盘的下落,廖涵潇觉得硬盘肯定被周瑞安藏在别处,依他的性格,肯定会嘴硬到最后一刻,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说,而且娄朋辉那么爱他……应该不会对他下狠手……吧。
说到爱,廖涵潇很不是滋味的一咂嘴,爱爱爱,爱你妈个头!
绞尽脑汁研究了一顿,廖涵潇有了点方案,他站起身,谁想还没完全站起来,就眼前一黑腿上一麻,踉跄几步直接摔了个大马趴,是他蹲太久导致的。
他赶紧爬起来,脑袋木木的感觉不到疼,一步步蹭到沙发上坐下,自己揉揉脑门,又揉揉膝盖,感觉自己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简直生出了委屈。
翌日清晨,廖涵潇的新助理给他手机发了张照片,是他在医院拍的沈一鸣。
照片中的沈一鸣脸依旧很肿,身上绑着不少绷带,还插着管子,瞧着好像随时都能原地去世,较为完整的脸上也青紫一片,还有血痂,看样子是被撞飞后脸着地,总之,样子凄惨无比。
廖涵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存下照片,廖涵潇开始四面八方的打电话,先是联系到了一位青少年心理方面的专家,又找到在外国语学院工作的教授朋友,还有个离职后自主创业专注私人高订旅行的前下属,外加一些七七八八的,还有沈一鸣的照片,打成一个包,炮弹一样全部轰向郑少凯。
郑少凯的处境他还是研究过的,有钱有权,但他这个位置很多人盯着,钱不能瞎花,路不能瞎走,还有一对给予厚望但不怎么争气的子女,廖涵潇决定由此入手,直接将他子女的前途大包大揽下来,横竖自己是个商人,和他的关系并没有走入公众视野,工作上也没有往来,就算被人发现私交甚好,璨之华也是他父亲廖川全权掌握,他廖涵潇不过是挂着虚名,任别人说破大天也捅不出篓子。
把这层关系想通,他就决定放手去干。
他的计划说来也简单,既然认定周瑞安其人就在娄朋辉手里,那就别怪我拿你老子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