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人这才后知后觉，那老者不见了。只有齐檀听见了火中喃喃细语，约摸找到点头绪。

莫臣这名字他听过的，是老王爷那辈的戍边大将，因其性格耿直，看不惯朝中权贵趋炎附势，得罪了不少大臣被贬谪到古潼京镇守。

而莫臣唯一至交好友箫随箫王爷，那个总爱着一身红衣，招摇胜火的人，暴毙而亡。

后来不知怎的，波斯来犯，向来不败的莫将军却栽了平生最大一个跟头，古域一役中全军覆没，而他却只身安然无恙地回城，波斯明明战胜，却退兵千里，从此再未来犯，再未踏足这片土地。

罗布泊自此消失，曾经的塞北江南因极度缺水，绿洲大量退化，都说是古域一役杀戮太重，犯了忌讳。

清晨，全城苏醒，店铺林立，他们只得收拾妥当寻思着去街上吃东西。

随意来到一间酒铺吃早点，旁边有人小声议论昨夜的大火。

面对被毁的建筑，这些居民漠不关心，甚至有人幸灾乐祸。

“哈哈哈，这将军府总算没了，整天立在那里也不嫌嗝应人，上苍有灵。”一人津津乐道。

“就是，昨夜也无雷电，我起夜时正巧见着府内偏院那棵古树起火，那火还真是莫名其妙，偏生旁的屋没事。”

“哼，姓莫的当初要有点良心，不卖敌叛国，怎至于死后臭名昭著，最后连个府邸都遭天谴，留不下。”

议论间一步履蹒跚的老人家端着个破碗行乞，她双眼浑浊，似是难以视物，伸出枯枝般的双手，颤颤巍巍走过，不住念叨着“行行好吧”。

刚刚还在说话的那几人刹时噤声，对视一眼，看着老妇人满是嫌恶。

待得她走远些，才低声道，“我说你们几个可长点心吧，说话小心点，免得被她听到，指不定怎么又吵又闹的。”

“嘿，你好意思说我们，”一人斜乜了对方一眼，“不知道是说话最大声呢？这老妇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竟帮着个外乡人说话，说什么莫将军有冤情，又不是她儿子！”

“有冤情才有鬼了！”一人附和道，眼看着齐檀冲出去截住老人家，奇怪不已，他身后的阿蛮等人忙放下银两也跟着追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