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进到半程的时候天上突然开始下雪，从雪籽到鹅毛大雪。这番景象对这座南方的城市来说十分难得。

要下车之前顾放倾过身来整理她的围巾，让她的下巴也严密地保护在围巾里。

气息一下袭近时苏莫寻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有一阵没见过他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他的眉眼越发成熟，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稳重。

顾放整理完她的围巾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她撞上了他的目光。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他是从来没这么近过的。

他的眼睛很好看，细长而眼尾上挑，该是狠戾的，此时却有着明亮的光。她从来不觉得她懂他，也不屑于揣测他的想法，但现在她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眼里流露的愉悦的情绪。

她垂眸侧头，躲开对视。顾放顿了一会，重新坐好。

南方城市的雪是湿的，天气突变，两人都没带伞。下了车之后顾放牵着苏莫寻站在站台的雨棚之下。

夜晚催生人的欲望，隐没在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在阑珊的灯光下越发火热。

苏莫寻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一直抬头看着天空旋转下落的雪花，路灯橘色的光照着风的轨迹，她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容。

顾放侧头看她。

多年之后，顾放仍然记得她突然回眸时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没等思考她是否会生气，牵着她的那只手微微使力向自己的方向一拉，她便有些惊讶地跌入他的怀中。

他紧紧抱住她，雪花融化在她发间。冬天的街道寂静无声，男孩低声的呢喃缱绻动人。

“我好想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