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她大学，第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是她报了另一所学校。他是在她的通知书寄到家里的那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她什么都没说就收起了通知书，好像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骗他，但在开口之前又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她还小，比较善变，兴许只是改了喜好。等到云淡风轻地问出口，她的答案也确实是“喜欢D大”，他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安慰自己起码还是一个城市。

满心以为大学之后两人终于可以多些相处时间，他却猛然发现，不管自己有多努力地想要像普通情侣一样，苏莫寻的态度还是一如从前。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她坐着乔叔的车报到，为了履行不公开的承诺，他自己打车到的D大，等到乔叔走了才走到她身边要伸手帮她拿行李箱。

苏莫寻惊讶地抬头：“你怎么来了？”

顾放温和地笑笑：“帮你做苦力啊。报道程序挺辛苦的，而且天气还这么热。”

她并没有要放开行李箱的意思，看着顾放皱了皱眉：“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回去吧。”

顾放却仍是坚持：“还不知道分到哪个寝室，要是楼层比较高就很麻烦的。”而且报道完之后又没什么事，他们可以一起吃饭或者在校园里逛一逛啊。

苏莫寻看了看那些带着志愿者帽子的学长学姐，淡淡地说：“会有人帮的。你回去吧。”

似乎见他还想说什么，苏莫寻抢先开口：“我说的不公开，你还没忘吧？”

顾放的笑终于僵住了。

他没忘。可是，他不知道还要瞒着大学里的人。

“……不是大学了吗？”

苏莫寻脸上并无波澜：“所以呢？”

所以呢？

是啊，所以呢？

所以，他还以为不同了。所以，他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相处、约会了。

所以……所以，他还是想多了。

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着点了点头：“明白了。”

然后他就看着苏莫寻转身离开。

顾放坐在维修店的塑料椅上翻看照片，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她报到时离开的背影。也许从那时候起，他就应该认清这虚幻的一切。

大雨停了，顾放起身走回公寓。他直接裹着半干不湿的衣服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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